当真是她,是贵姬娘娘许以高位要求奴婢如此!”
接着又指向顺妃身侧:“还有她……山茶!是她帮贵姬娘娘传的话,药也是她给奴婢的!”
那叫山茶的宫女吓得几乎跳起来:“娘子您这是……”强定住神,又慌忙跪地,“皇上,奴婢实在不知这话从何说起。奴婢与苓采女和贵姬娘娘都并不相熟,帮不到任何一边。再者……娘娘说过,除却苓采女本人外……宫人出入都要搜身,这六宫皆知啊皇上……”
这话出来,屋外倒有许多人思量着点了头。确实,这话是顺妃在宫嫔晨省时开诚布公地说的。
采苓彻底慌了,惊愕交集地看看山茶、看看仪贵姬、看看皇帝,又木讷地望向殿外的每一个人。
最终,她还是扑向了皇帝:“皇上……不是这样的!奴婢没有说谎,真的是仪贵姬娘娘……真的是仪贵姬娘娘!”
“够了。”皇帝清淡的声音令她的哭喊戛然而止。
她恐惧不已地抬头,只见皇帝淡淡地看着她。那双本也不曾对她有过半分怜爱之意的眼睛冷如寒潭,一丝一缕的情绪都令她从骨子里发冷。
“不……”她绝望地摇头,不愿听到他下面的话。这种惧意甚至让她下意识地抬起了双手来,隔着蓬乱的头发捂住了耳朵。
可他还是冷漠地开了口:“借着这个孩子,你还要闹出多少事来?”
说着便不再看她:“樊应德。”
一片静谧里,每个人的心弦都禁不住地紧绷。
樊应德躬身上前,皇帝只给了他两个字:“留人看好她,封宫。”
说完不多留半刻、甚至不给采苓一字的机会便转身离去,昭妃、顺妃与仪贵姬相互一望,亦提步离开。
采苓木然一瞬就又哭喊起来,连滚带爬地想冲上去陈情,却被两名宦官硬生生架住,强行按回床上。
出了门,皇帝才又多言了一句安排:“三皇子日后就有劳顺妃。”
顺妃福身:“臣妾自当尽心照顾,皇上放心。”
点一点头,他举步离开。众妃沉默恭送,而后听着屋里的哭喊也没了什么多留的心,很快就三三两两各自散了。
夏云姒往外走着,心下犹自思量着仪贵姬方才的举动,抬眸却见仪贵姬如往常一般跟着昭妃一并离开了,更令人一头雾水。
这场大戏,她真是得好好想想。
若是昭妃买通采苓害顺妃,这一点都不离奇,仪贵姬出来扭转局面却太离奇了。
采苓后来咬她未必全是胡乱攀咬,这便更加奇怪——仪贵姬为何要先假意收买采苓,又反手帮顺妃翻盘?
顺妃身边的山茶在其中又是个怎样的角儿?她到底是谁的人?
团团迷雾让这套闹剧变得令人头疼,夏云姒思量了一路也没想明白。
莺时亦是大惑不解,回了玉竹轩就追问她怎么回事,她也只能摇头:“你怎么想?”
“……奴婢哪里知道。”莺时秀眉蹙起,夏云姒轻喟:“去请含玉来,我与她说说。”
莺时福身,很快就将含玉请了来。含玉来时端了几道小菜、一道肉粥,进门便道:“娘子守了一夜?快吃些东西吧。”
夏云姒笑笑:“先放着。今儿这事想得我头疼,你帮我想想。”
含玉露出些好奇,将吃的搁在榻桌上,径自坐去了罗汉床另一侧。
夏云姒边思量边将经过细细地道了一遍,最后说:“仪贵姬是昭妃的人,这人尽皆知。今日这出却是奇怪,里外里真只是帮顺妃解了个围,这没道理。”
含玉听得一哂:“娘子这是钻了牛角尖儿,把自己绕进去了。”
夏云姒看她,她莞尔道:“娘子认定她是昭妃的人,才会觉得奇怪。可她若不是呢?或说……若以前是,日后不再是了呢?”
夏云姒眸光微凝:“你是说她投靠了顺妃?”
略作沉吟,缓缓点头:“这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