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九河……晏九河……”那声音从最初的期盼渐渐转为失落与虚弱, 这让晏九河蓦地一疼,不再琢磨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只知道那是他的萧笙, 他想见他,他不让能那人失望。
这样一个念头起来,晏九河便顺着那声音从这漆黑的地方离去。他太轻了, 也太冷了,他想在看见萧笙时给他一个拥抱,却又担心自己这样的状态无法给他应该有的温暖和坚实的依靠。
很快,晏九河来到了道观,这道观他眼熟,是前两天他到了异世后找到萧笙的地方, 想起萧笙之前与他讲的那些遭遇,晏九河心急了, 十有八九,那可恶的老道士还没死。
晏九河周身煞气大盛,转眼便出现在那间小屋里,他带来的阴风卷起了还未燃尽的纸钱灰,点点红色星火在黑雾中盘旋闪烁着,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魔的眼。
而萧笙就跪坐在地上, 穿着一身简陋红布, 有些失神地望着他, 因失血过多, 他脸色很差, 除此之外,他嘴角还渗出血迹,从他外露的肌肤上看不出伤,应该是内伤。他眨了眨眼,失神的眼中眨出些泪光。
萧笙的一切晏九河都看得十分清楚,哪怕是他小指上在粗糙地面上的那点擦伤。他并不感到意外,只要有萧笙出现的地方,他所有的目光总会是先落在他的身上。
只是,晏九河判断不出萧笙那眼泪是因何而起,是因身上难忍的疼痛,还是对他成为厉鬼的惧怕,又或者是终于等来他的喜悦,抑或是别的什么。
但他也没有那心情去细细判断,仅仅是看见萧笙这模样,他的怒火便无论如何也止不住。他将目光从萧笙身上移开,准确地找到将萧笙弄到这等地步的罪魁祸首的身上。
那老道士其实长的并不丑,因为富裕,他没有半点那些走江湖的神棍的邋遢,鬓边两缕白发整齐地梳入发髻,灰白色的道袍将他整个人衬得仙风道骨,尤其他见晏九河这样一只厉鬼出现,那神态依旧没有半分错乱惊慌,像是个本事不俗的高人。
在屋外围观的徒弟们见他这副模样,一半觉得安心,一半又觉得可怕。
晏九河并不关心他人,他现在只想亲手将此人撕碎。
见厉鬼没有任何迟疑朝他袭来,久久未等来小徒弟拿来宝剑的老道士,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在短短一秒内彻底崩盘,惊惧地拿出他平日里卖几百大洋一张的符纸来,用时也不敢嫌肉疼,不要钱地往厉鬼身上怼,企图拖延一时半刻,待他取得利剑,定要这恶鬼灰飞烟灭。
可惜,他是个怎样污秽的人,歪门邪道的本事不低,但正阳的灵符又能绘得多强大?那符贴在晏九河身上,顷刻间便无火自燃了起来,连半秒钟的拖延也没能达到,于是晏九河遵从自己的心情,将他撕成了上千块碎片。
屋外的弟子们看傻了,直到有人开始逃跑,他们才一一惊吓地逃开。
没人堵着门,门外的月光洒进屋内。晏九河试着凝实身躯,当双脚踩在地面上后,他第一件事便去握住萧笙还在往外冒着血的手腕。他低头舔去上面的鲜血,萧笙没有躲开,只是有些发愣地看着他。
萧笙的伤口很快便止住了,他身上的伤也并不严重。晏九河松了口气。
也不知怎么的,晏九河瞧见这样的萧笙,有些想逗他,情不自禁道:“娘子果然和我想象中一样的甜美。”
说罢他便又愣住了。熟悉感,像早就做过一遍说过一遍般,这短短的时间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有些信了,他和那只厉鬼本是同一个人。
萧笙伤好后,是被那些个师兄弟赶出道观的。因萧笙而没了那老道士的凌.辱固然值得他们感谢,但萧笙弄来的那只厉鬼也同样令他们害怕。懦弱、自私,萧笙在末世里早已见得多了,再来他也不是为了他们才这样做,所以也会不因为他们而感到失望与懊悔。
晏九河一直知道萧笙不是那种天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