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勒出来的只是一条小小的血丝。
他手指避开顾璨翅膀上的一处尖刺,捏着雌虫的翅尖将其延展开来,而后……那处尖刺慢慢抵住他的伤口,稍稍用力戳进去了短短的一截。
鲜血再次溢了出来。
有点疼,但还在顾余温的承受范围之内。
顾璨不安地挣动了下,顾余温另只揽着他的手臂紧了下:“没事,只是上药。”
他看着雌虫的翅尖一点一点蔓延上渐变的红色,脑子里突然划过一个念头。
——如果想要杀死一只雄虫的话,是否可以在他身上制造出不少伤口而后丢到自然植物之中呢?凭雄虫血液对自然植物的强大吸引力,只怕没几个星历时就能将活生生的雄虫变为一具尸体了。
顾余温想的并不复杂,左右他这点伤一时半刻也好不了了,不如用这点血试试能不能帮雌虫调理一下身子,他能感觉到雌虫的翅膀正缓慢地吸收着自己的血液,但和自然植物吸取的速度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不过效果却也十分明显,他单凭肉眼就能看到雌虫骨翅上的坑洼减少了不少。
尴尬的是雌虫的骨翅上染出的淡红色似乎是不能褪去的......
他估摸了下时间,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又用雌虫的外套搭在了自己的手臂上面,而后才让雌虫收回骨翅,结账付款带着对方离开了。
......
回到寝室时天色还没有要黑的迹象,虽说顾余温对这件事没说什么吧但顾璨神情总是有些闷闷不乐的,仿佛是他惹下了什么大祸了一样。雌虫是个有事特别喜欢瞒在心里的性格,总觉得是他自己给顾余温添了麻烦,他不光害的雄虫的美丽翅膀让整个星系都看见了,还影响了雄虫下午的课程。
顾余温自己倒是没什么想法,他拍了拍顾璨的肩膀:“上午都讲什么了?”
顾璨愣住。
他一上午眼睛都不敢眨才强迫自己死记硬背的那点东西早就随着时间一同流逝个一干二净了。
顾余温无言扶额。
“那课件还在吗?”帝国学院的教师虫专门给这些雌虫补课的概率并不是很大,不过或许对方会为了顾余温这只旷课的雄虫私下补习一番。
顾璨慌慌张张地打开自己的终端。
雄虫像是摸自家养的大狗狗一样摸了摸他的头:“有课件也行,我不是很想麻烦教师虫补课,那过会儿我就直接问你了?”毕竟打扰别虫的私下休息时间是很过分的事情。
“你总不会想看我在年终考试上挂科吧?”雄虫委委屈屈问他。
顾璨一个激灵,深觉自己肩上瞬间扛下了一个无比艰巨的任务,他差点条件反射给雄虫立正敬礼大吼一声保证完成任务了。
顾余温看他一脸苦大仇深视死如归地抱着终端进了屋,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
不光是雌虫的终端里存了一大堆的课件,顾余温这边也不少,甚至于他的光脑文件所占内存是雌虫的《机甲历史变迁》的几十倍大。
他上午顺便和维京提了下关于主脑数据库中自然植物等级权限的事情,本身他的超等级精神力权限就十分高,外加上他提出了关于雄虫精神力和自然植物的一系列猜测构想,哪怕是作为科研用途主脑也会给他开启相应的资料权限。
主脑总是对他格外偏宠,又因为他的雄虫身份有加成,主脑给他开启的查询权限甚至和维京平级。
他也曾想过为什么主脑会对他这么“放纵”,主脑和帝星的虫们就没有怀疑过他是某些敌对种族派来的内奸卧底吗?不过想来想去终归还是一个雄虫的身份。
超等级的雄虫如果想要破坏,就算帝国防着拦着也无法挽回,雌虫对高等级雄虫都有一种盲目的遵从性,甚至雄虫都会在一举一动间受到对方的影响,就算顾余温真的有什么问题他们也没有一点办法。
雄虫组织了下语言,给维京发送了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