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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应该尝试着拉开心上厚重的遮光窗帘,他愿意对谭昭开放,而他也相信,对方不会随意窥测他的内心。
然后,一位冉冉升起的画家新星就突然升起了。
画这种东西,技艺是熟能生巧的东西,发挥到极致,画会非常精致完美,但顶级的画,却还需要作画者深刻的感情投入。
这玩意儿非常虚无缥缈,外行听着像装逼,而内行只会说靠意会。顾名思义呢,就是靠天赋吃饭。
你有才能,就能成为画家。而如果没有,那修炼到极致,顶多就是个画匠,而稍平庸点,就只能当课余爱好老师了。
顾昶今年二十二岁,以他这个年龄才上大一,其实已经是年级最长了。
但谁让他……长得帅呢,不仅如此,人还有个同样帅的亲哥在隔壁园林系就读,园林系听着很佛很咸鱼,但人可是拥有城西千亩新兴湿地的人。
据说那位才入学,就迅速挖角了同学、学长和老师,现在罗市城西可是最炙手可热的地方,人虽然姓谭,可不是没落谭家的谭。
有才有颜还有钱有涵养,这种打着灯笼都难找的极品帅哥搁在你眼前,你能不心动吗?当然不可能。
而且差三岁是完美年龄差啊,不仅是同年级生,就连大二大三大四的学姐都跑来凑热闹,原本就有些“社恐”的顾昶,这下彻底“自闭”搞创作去了。
这可苦了谭某人,有时候还得摆个臭脸去油画系听课,因为过于有名,还经常被老教授抓壮丁。反而是顾昶,有时候画画累了,还会去园林系“搬砖”。
“……所以说,一开始都报园林系,不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顾昶默默挪开了半个身子,将做好的饭菜露出来。
谭昭:……算了,咱家还是掌厨的说了算,听课能费几个事儿啊。
“哦对了,明天景行过来吃饭。”
顾昶一乐,拿着罐苏打水往杯底铺了柠檬的杯子里倒:“哦,吃啥?需要炖个何首乌替他补补头发吗?”
谭昭:“……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你跟人打架,薅人头发了吧?”
“他是小学生吗?居然还告家长!”顾昶表示颇为看不起,“他也薅我了!”
谭昭:……那热带雨林要不要来一份啊,那么大一撮头发,我倒是想当没看见。
顾昶默默转开了眼神。
第二天是周日,新上市公司的霸道总裁谭景行先生却开着辆小别克过来了。
“车不错啊。”
谭景行淡定锁车:“哥让买的,上学代步用。”
顾昶:“……”
谭景行这人,惯会做场面事,比如一进家门,就拿出一大堆他看不懂的文件报表给他们看,多是城西开发建设和湿地推进工程的,那块地顾昶知道,也去过几次,但真正价值如何,他却是不知道的。
只知道最近很受欢迎,几乎几天就能看到本地新闻报道一次。
距离项目开展至今已有两年,顾昶知道谭景行就此赚了不少,但湿地森林开发的企划,却是谭昭提出来的。
说起这个,顾昶也是无意间发现的,而与之一起被发现的,还有一个关于配合打击拐卖儿童和非法以儿童牟利的文件。
怎么说呢,顾昶有被戳到,就好像自己假装并不在意的伤痛,在某个地方被人妥帖安放了一样。
而那份文件上,除了谭昭的名字,居然还有谭景行的名字。
也是那从那天之后,他对谭景行的偏见少了很多。从前他虽然理智上知道谭景行并没有错,甚至在这段畸形的关系里,对方也是受害者,但他是被谭景行取代的人,就因为他“生”而有疾,就被亲人随手放弃。
说到底,他嫉妒谭景行拥有健全的身体,能跟谭昭一起长大。
那原本是属于他的权力,却被另一个人取而代之。
顾昶思绪飘远,等眼前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