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老二媳妇,我前妻张氏管家时,家底可不是这样的!账本交到你手上时,也是好好的,那你来说说,怎么到了这一步的?”
王夫人回答道:“大哥,这些年,家中开销一日比一日多,光奴才就增加了多少人?可产业却是慢慢消耗,又不能像父亲在世时那样兴旺,有很多来钱的门路,一年年地只出不进的,只得借户部银子补贴。再说,近些年,可不是我在管家!”
“姑妈!”王熙凤愤怒地直视着王夫人,她再想不到自己的亲姑母能把这责任推卸到自己头上。
“论起来,荣国府袭爵的可是大哥。”王夫人嘴角一垂:“户部要找也只会找大哥说话。”
“老太太,”贾赦厉声道:“你听老二媳妇这话!难道要我给他们这房背黑锅吗?光她那大女儿,就花了家里多少银子?大观园,宫里的开销,银子花得海了去了,可有什么用?贵妃娘娘可有本事让皇上给贾家松一松,赏点脸面?”
“大哥,你如何能对皇上和娘娘不敬?”贾政期期艾艾地道。
“贵妃娘娘?”贾赦不屑地道:“连个正经册封都没有,就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他转身直接问贾母:“老太太,你看着这如何处置?”
他冷哼一声,带着威胁道:“若是朝廷问罪,我就去大堂上喊冤去。反正我这人也一向没什么名声的,不怕丢脸。再不然,把大观园卖掉还账就是。家中奴婢那么多,留着徒耗米粮,不如也卖出去,还能多掏蹬两个钱。还有祭田、族产呢,也一起发卖!”
“不行!”贾母喝道:“大观园、家中奴仆如何能卖?你是想让京城的人都知道咱们家破落了么?祭田、族产就更别打主意!”
“那户部的欠银如何还上?老太太可别指望我,我是没银子的!”贾赦逼问道。
贾母缓了缓,道:“皇上是这样说一说,可没下旨吧?太上皇还在呢,如何答应让他逼迫老臣们。咱们有时间慢慢来想法子!”
“那也不是长久之计!”贾赦反驳道:“太上皇也有了年岁,户部的账终究是要还的,咱们家有什么营生,能挣到那么多银子,还是谁简在帝心,皇上舍不得动你?”
贾母听了这话,忽然双目一凝,直勾勾地看着贾赦不语,直看得贾赦心里起毛。
良久,贾母喃喃地道:“老大,你说得对!难得你说了一句有用的话!”
贾赦开始不忿,觉得母亲小看自己,听到后来不禁问道:“母亲,这话如何说?”
“我有个主意,”贾母慢慢地道:“咱们家这关迟早是要过的,老大的话倒是提醒了我。”
“能点石成金,经营家业风生水起,又简在帝心的人,本来咱家应该有一个的!”
贾政愣了片刻,脑中思索起来,恍然大悟:“母亲说的可是林明安?”
“他倒是正和母亲说的一样!”贾政苦笑道:“他新近带人研究出了水泥,建房、铺路、筑墙,都能用得着。坚固耐用,又造价低廉,能取代糯米石灰浆。算下来,那是多大的营生!据说工部和内务府都准备让工坊大量地制做,答应按比例给他主管的研究院奖励。就这一项,他能到手的银钱可不知道有多少!皇上还特地下旨褒奖,真正是简在帝心!”
他羡慕之极,但又叹气道:“只是母亲,那林明安不是贾家的人啊!他,他已经出继了,连妹夫都不认呢。”
“出继了?”贾母打断贾政的话,冷声道:“多年前的事情,可有凭证,凭证难道就是准的?听说林家主管族务的老族长忽然中风,什么都来不及交待就去了。现在的族长与林清一家有过节,也不想看着他们家飞黄腾达,骑到自己头上去吧?咱们家是不如以前了,但威名还在,姑苏的人可不清楚内情。再说,金陵的族人在江南素有根基,贾雨村不是还在金陵做父母官么,也是咱们帮的忙!外让他们出力,内有林家族长做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