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门头牌匾,请伯爷寻个良辰吉日,安排挂上,别忘了上个谢恩折子。
在场人都大吃一惊,皇上御笔,岂能轻予?京中能得到的贵胄人家,可是寥寥无几的!这林家人,怎生有这样大的面子?
经过这一遭,两位教养嬷嬷就此收拾起心思,拿着怡安当做日后的依靠来,尽心尽责地教养,弥补了陈氏眼界见识不足的缺憾。怡安在两位内务府精心挑选出来的教养嬷嬷的指导下,学习各种礼仪、装饰、管家之法,其中诸如识别珠宝、衣料、安排宴席、待客等等,逐渐越来越有大家贵女的气度和底蕴,与那些京中的贵女们相比,也毫不逊色,反而因小时家中不拿着规矩约束,多了一层灵动与胆气。
林清与林明安请人占卜了一个好日子,恭恭敬敬地举行了一个仪式,皇上赐下的牌匾就稳稳地安上了门头。‘怀德伯府’几个遒劲有力,墨汁淋漓的大字,在厚重的牌匾上,闪动着夺目的光芒,让所有见到他的人都心怀敬畏,目眩神迷。
这,代表了皇恩,代表了圣心,代表了一个新兴家族的横空出世,青云直上!
林清与儿子商量,全家人事先搬进新家。待买好了奴仆,一切事物收拾了妥当后,选定一个好日子,请客摆酒来暖屋。自己家可以不讲究这些虚礼,但皇上又是赏赐府邸,又是亲笔书写牌匾的,自然不能消无声息地,让皇上失了颜面。
“安哥儿,”陈氏想起一事,犹豫着问道:“那林百福知道了我们要迁府,巴巴儿送来一份丰厚的礼来。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让他家姑娘来认认门,和怡安亲香亲香。这事,我和你阿爹不好做主,得问问你的意思。”
林明安浑不在意,挑眉道:“怎么,林如海的孝期已经结束了?哪里有带着孝去别人家的道理?再说了,不过是远房族亲,就不用劳动他家小姐了,安安稳稳地呆在家中最好!”
陈氏一笑,命人准备了一份差不多的回礼给林百福送去,婉转地把安哥儿的意思说了一说。她也不想多与黛玉来往,毕竟两家这关系太尴尬了。只是,于情于理,她还是要问过安哥儿才是。虽然是至亲的母子,但终究要对成人的儿子有一份尊重。安哥儿不喜旁人拿着身份来压着自己,这点她多年来,在旁边看得明明白白。
不提林百福听到这番话后,心中的焦躁和不满。荣国府中,贾母和家中的人也感叹着此事。
“不想那林家现在兴旺至此!”贾母叹道,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皇上御笔啊,这是多大的荣耀!唉,这样的荣耀,自家也曾经得到过的。不过,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儿了。真是‘白头宫女在,对坐说玄宗’啊!
“他家有没有邀请玉儿去呢?”贾母轻声问道。
“没有,听说那林百福送了一份礼过去,林家立刻回了礼,但绝口不提请黛玉去做客的事,只推说要让黛玉专心守孝。”贾政无奈地道。
“那林明安现在在工部如何?”贾母追问道。
贾政涨红了脸,从牙关0中崩出话来:“很好,方尚书和杨侍郎常常称赞他有本事。因他所创出的法子,工部和内务府办了工坊,收益颇丰,工部上下都沾了光,因此都说他的好话。”
贾政心中又是羡慕,又是愤慨。林明安让他丢了脸,但如果有可能,他恨不得能把林明安和宝玉换一换!
贾赦在旁边听到收益这个词,双目都在放光:“老太太,这么说,那林明安可是个财神童子啊!咱们家如今的光景是一年紧似一年,若不能搭上条好门路,做点营生,日子可就难过了!怎么的也不能放过他的!老二,你在工部,居然就浪费这样的好机会,白白地看着?”他指责起贾政来。
“大哥,我何尝不想去和他亲近一二!”贾政满心委屈:“只是他根本不愿理会,给了我一个好大的没脸!再说,如今从礼法来来说,他与妹夫都没什么关系了。他不想和咱们亲近,咱们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