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翘不是个明知会落败就会认输的人,她咬着牙爬起来,彻底发了狠。
剑光锋利,毫不避讳,刺人痛处。
时翘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受了伤好似也察觉不到痛,眼睛红通通的,满眼的拼劲。
出乎意料的,他们竟打了个平手。
“已经耽搁了不少时辰,再迟一些主子定要发脾气了,你们不必留情,给她留一口气就够了。”
这说的。
真他妈的不是人话。
时翘浑身筋骨都疼,明明才打了没多久,她便觉着疲倦松懒,体内的灵气支撑不足,运气渐感吃力。
老管家望着时翘的眼光隐约变了变,不再是适才的轻慢,面色转而严肃。
没想到时翘还有几分真本事。
天色渐迟,时翘最后还是被强行带到了慕容家的大门前。
她一进去就闻到了浓浓血气,地板砖上残存着的猩红血迹,用水洗过了好几次还没洗掉。
院内的下人个个都低着头,闭紧嘴巴,管好眼睛,不乱说不乱看。
少年懒懒散散坐在正堂的主位上,漫不经心看着底下跪着的人,笑了声,光看单纯的笑眼倒是像不谙世事的乖巧少年。
“既然都是没有用处的废物,那就将地牢里关着的人都杀了吧。”
“小主子,全都杀了吗?”
“怎么?你觉得不该杀吗?”
“老弱妇孺,也要都......”
“一并杀了。”
时翘被推进正堂里,正巧听见的就是这段对话。
脑子里只剩下“丧心病狂”四个大字。
慕容榭抬起眼,在她脸上端详了一遍,扯了扯嘴角,讽刺的笑了笑,“时姑娘,请你来做客一次可真不容易啊。”
时翘毫不客气,“慕容公子请人做客的方式也真是够别致的。”
慕容榭扫了眼她身上的伤,“这不是没办法嘛,怨只能怨时姑娘架子太大。”
时翘不欲同他多说废话,“慕容公子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慕容榭缓缓走了下来,透过门缝照入的光线均匀落在他白玉面庞,就着光,时翘才看清楚他的五官。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偏女性化的脸,阴柔秀致,像是被人精心雕琢过的长相,漂亮的眼窝仿佛带着缠绵悱恻的钩子。
他笑着吐字,“我只是想要同时姑娘要一样东西。”
“是什么?”
“你的一双腿。”
“......”
打扰了。
真的打扰了。
时翘静默,非常不要脸的跟他说:“真是抱歉,我自己做不了主,我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是属于我的师兄的。”
慕容榭身上好似有一股阴气缠绕,周身阴冷,他不怒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时姑娘,果然如传闻一般的有意思。”
他又往前靠近了几步,“你就不好奇我为何要你的双腿吗?”
时翘回:“因为你有病。”
想要惹怒慕容榭倒也不容易,他笑笑,“时姑娘,你害我兄长一条腿,我只让还一双,已经足够心善了。”
时翘恳请他讲讲道理,“你兄长失了一条腿,与我无关。”
“怎么会与你无关呢?兄长亲口告诉我,是你害的他。”慕容榭的脑子大概也不太好,“他既然这么说,我也就这么信了。”
时翘明白。
慕容榭今日就是要拿她给慕容泽报仇撒气的。
对方人多势众,手段阴损。
时翘这会儿也只得拖延时间,等着大师兄听见她被抓走做客的消息赶来救她。
她望着慕容榭,“想必你也听说我和我师兄情比金坚,你若是伤了我,我师兄定是会将你们慕容家屠的干干净净。”
“时姑娘的话,听上去确实很吓人。”慕容榭并未表露半分害怕的神色,“只是谢闻衍自己现在都是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