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甚?”庆王扶着发晕的头,问了声。
小厮答话道:“回王爷的话。刘叔说方才停好车后,见到咱们府中那只叫雪奴的猫从车底下蹿将出来,他往前追了没追着,纳闷那猫怎么跟来的,便爬进车底看了看,嗬,见得下头好些零嘴儿,应该是那猫偷了藏在那里吃的。因怕惹耗子钻进去啃底梁的木料,便想着把下头给清理下。仰着不好活动,便只有这般伸手进去,他手不够长,小的便与他一道做这活儿。”
解释完这一通后,小厮复又请示道:“对了王爷,那猫好似溜进了这府里头,可要将它寻出来带回王府?”
庆王哪里有心思管猫,他摆了摆手:“不理它,先行回府。”
小厮应了声,招手让车夫将马车给赶过来,放好脚凳。
将才便闻得浓浓的酒气,这会儿又见庆王踏脚凳的身形不稳,小厮连忙提醒道:“唷,王爷这是喝了不少,您小心着些,可别磕着头。”
被搀着入了马车后,庆王脱力般靠在车壁。
酒意上涌至,脑袋越发晕沉,庆王在行进的马车中打起了盹,而此刻城郊某处,崔沁音正被曲锦萱几人慌手慌脚地抬入马车中。
一路蜿蜒的血迹触目惊心,崔沁音声声痛呼搅人肺肠。
采芳急得哭了出来:“三姑娘……这可如何是好?”
羊水已破,崔沁音明显是马上要生了,这荒郊野岭寒天冻地的,极为不方便,可若将她运回城中,亦不现实。
手心都被指甲掐出血痕,静思过后,曲锦萱出了马车,扬声:“可有人跟着我?”
声音在空旷的雪地中被风吹散开,曲锦萱一连唤了好几声,才不知打何处,跃出个着墨色劲装的人来。
那人双手秉拳:“姑娘,属下在。”
曲锦萱立时问:“你们有几人?”
“属下共有四人。”
曲锦萱抓着袖口:“你们会骑马罢?快些,派两人将拉着马车的两匹马都给卸下来,各骑一乘去城中寻个熟手接生婆,另外巾帕子铜木盆剪刀等物也都寻了带来,要快!”
那人自然知晓发生了何事,听了曲锦萱的吩咐,他略微迟疑了下,便唤出同伴应声而去。
眼见两名暗卫骑马行远,曲锦萱又唤出剩下的两名暗卫。她对左侧暗卫道:“烦这位壮士寻块干躁之地,将篝火架起来,迟些烧热水要用。”
话毕,曲锦萱转向右侧的暗卫:“请这位壮士到那悬崖下头去寻一寻,看是否有、”话语顿住,想起崔沁音的凄声呼喊,曲锦萱喉头哽了下。她努力平复了下心神,颤声继续:“看是否有男童尸.体……”
那二人听了,却不如方才那一双暗卫般迅速行事,而是面面相觑后,如实禀道:“属下们有严令在身,留下在姑娘身边的不能少于两人,否则必有严惩,还望姑娘体谅属下。”
曲锦萱眉目凛然起来:“尊上留几位是给我用的,且现下有比近身保护我更为重要的事须去做,还请通融。”
见对方仍在犹豫,曲锦萱上前一步:“此间人亦不少,二位实可放心,且事急从权,管不了那么许多了,迟些尊上若问罪,我替二位担了便是。眼下人命关天,还请二位听我一言!”
曲锦萱浑身紧绷,目光坚毅,也不知是这般神情打动了那两人,还是他们意识到……这位也是主子。挠着头心中摇摆几息后,暗卫二人对视一眼,分别去了按曲锦萱的指示行事。
曲锦萱呼出一口长长的浊气,又指挥着两名马夫将干净的雪给拢起来,堆去离那块干燥地界不远处,等着产婆与侍产之物送来。
做完这些后,曲锦萱撑着额,心下乱转,凝神想着还有何事可做。
片刻后,她咬了咬舌尖,转身向自己乘来的马车行去。
车帘才掀起一角,便有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崔沁音躺在腾空的车厢中央痛苦呻吟。
见得曲锦萱,崔沁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