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要来驻地过年的人多, 那两边的房子都要用起来,也幸亏林知学以前这栋房子多了两间门屋子,本来只是多余的堆放杂物的,后来林知学自己把房子改了一下, 又花钱重新翻修了一下, 就相当于多了两间卧室。
林听晚她们的房子偏小一些,就两居室的, 所以打算林家父母跟着林听晚她们住, 顾律怀的母亲曹湘君还有林家姐弟, 许维钧都住在林知学他们这边。
分配好住处, 两边的屋子都要收拾一下,正好林听云和林知文在, 趁着休息一天也就收拾得差不多了。
段红英出了月子, 但因为孩子还小也鲜少出门, 在家也是闷得不行,看到林听晚家里进进出出的收拾屋子抱着孩子就过来凑热闹了。
林听晚看到段红英过来笑着逗了一下她怀里的孩子,段红英看着林听晚布置的房间门夸了一句, “晚晚妹子你这墙上挂的画还挺好看的呢。”
“这是我随便画的。”林听晚分到这个房子之后屋里除了基本的家具, 别的什么都没有,她感觉屋里空荡荡的总感觉少了点意思, 正好自己会一点油画, 就画了几幅挂在家里。
顾律怀写字挺好看的,她又让他写了几副字,稍微收拾一下还挺有模有样的。
段红英听到这些画都是林听晚画的,围着画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次又笑道,“晚晚妹子,你可真厉害啊, 这画得真好看。”
虽然她不懂画,可感觉非常好看,奈何没多少文化也想不出更好的词语来夸赞,但是就是觉得漂亮,每一幅画都栩栩如生的。
林听晚道,“就是画着玩的。”她这水平还说不上多好,只是有点模样而已。
段红英听着她谦虚的话,也没再多说,倒是和林听晚讨论起了驻地外面的院子里也有个国画大师,六六年的时候差不多是第一批被下放的。
说起那个国画大师,段红英也是忍不住唏嘘,悄声对林听晚道,“我听说他在解放前还是海城的大少爷,在国外留学回来又投身战场上,局势安定之后因为依旧醉心于绘画就留在了北京城,家里的产业基本都是他哥哥在打理,不过五几年不是有公私合营吗?他家为了国家建设把家里的厂子都上交,结果六几年查到他家还有不少门面,就因为这事儿基本所有财产充公,他也被连累下放了。”
“下放之后成天都有干不完的活,晚上还要开批评大会,每一次上去做报告都是他,台下好多是什么也不懂的人,但是就对他的过往进行抨击打压,甚至说他的绘画……也就是咱们老首长来了之后,才把这些取消了。”
段红英是不知道对于一个国画大师看着自己的画作和工具当众毁坏的心情,但是听他家老卫说那东西之于他们都算是自己的孩子。
她也不明白,也就是喜欢画点画怎么就变得十恶不赦了,他也没做那些资本家的恶事啊。
不明白的事情多了,林听晚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感慨一句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问,“红英嫂子,那他现在还画画吗?”
段红英说,“画呢,你家应该就有一副吧,他送给顾团长的,我听老卫说好像他还自杀过一次,是你家顾团长把人救回来,然后又不知道说了什么,后来也没想过自杀了,人还开朗了不少,你家顾团长回北京又帮他弄来了一套画画的工具,他拿到之后就给你家顾团长画了一副。”
她说着嘿嘿笑了两声继续道,“也就你家顾团长有文化能欣赏,要给我也就觉得好看。”段红英记得她家老卫说过,当时顾律怀拿着画回来还仔细收藏了起来,结婚后应该从宿舍带过来了。
林听晚闻言赶紧跑进屋从衣柜里找出那副画,结婚的时候顾律怀就给过她,说是一个长辈随意画的,她当时觉得长辈画的也就没挂出来,甚至也没拿出来看一眼。
今天猛然的拿出来看到画上的内容的时候讶异的睁大了眼睛,因为这幅画以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