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哈德线
蔷薇花在春日盛放, 在沙土上渲染出一片鲜妍的色彩。
然而这花苑中美丽的景色,和在昏暗大殿中的缪宣无关。
真难得, 这属于太阳王的大殿也有这么暗沉的一天。
巨大雕花窗户紧闭,沉重的大门牢牢封死,唯一的光源来自半透明的水晶天顶, 它们由各种色彩的水晶拼花, 细碎地凑成了宏伟的神国绘卷。
而现在,炽烈的光线透过它们,将那神国所有的色彩投射到冰冷的地面上,投射到纯黑色的高大承重柱上,投射到王位上, 以及在王位上敞开身躯的男人身上——他的身躯完美得像是艺术品, 肌理的排布流畅又严谨, 阳刚而柔韧, 美得像是软剑出鞘。
他的胸口原本是偏白的健康肤色, 在染上这些色彩后变得梦幻而绮丽。
“法哈德,可以把我放下了吗?”
缪宣有些别扭地喘息, 同一个姿势保持久了让他有些不适。
蜜色皮肤的男人俯身亲吻他的额头:“再忍耐一下,我的上将……我的皇后,还差一点。”
缪宣:“等一等!我回去可以自己弄,你住手!”
“我身为君主怎么能够让我的上将‘含’着它们离开?这样太不体面了。”法哈德根本就没有停下, 哄孩子一样道, “子龙喜欢它们的话, 回寝宫我再给你, 好么?”
绮丽的色彩渲染在那具肌理分明的紧绷身躯上,像是弧度完美的弓,一时间大殿里只能听到破碎的呼吸。
良久后,一声清脆的“哐当”声响起,一对黄金镣铐被它的主人解下扔到地面上。
紧接着是布料摩挲的声音。
缪宣伸手捂住了眼角绯红的脸:“下次不能让你喝酒了……”
法哈德舔舐皇后的侧颈:“这太不公平了,你能随意享用美酒,为什么我不行呢?”
“可是我不会醉。”帝国的上将闷闷道,“而且陛下,不体面的明明是您。”
“所以你要进谏了吗?那么我接受你的谏言。”君主像是昏君一般一口答应,“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缪宣:“……”
缪宣艰难道:“你上一次也是这么答应我的。”
法哈德轻轻咦了一声:“有么?我不记得了。”
缪宣:“……”
酒能乱.性,还真是至理名言。
以及,男人酒后的瞎扯果然不能信。
缪宣终于整理好自己的衣着,而他的君主早就衣冠齐整,坐在王座上看着他。
他的姿态不再是最常见的骄傲耀眼,而是柔和而懒散的……像是餍足的豹子。
“走了。”缪宣正了正衣领,“八区的整改已经到了尾声,我们要在两天内赶到——您不许再饮酒了。”
“八区啊……”法哈德点了点头,“那么就起航吧。”
“这是最后一个区域了。一切整改完毕后差不多也该有一个总结了”法哈德若有所思,“子龙,我似乎欠了你良多。”
缪宣:“?”
“有么?比如?”
“比如说,一个盛大的婚礼。”
———
格里菲兹线
在一片静谧的黑暗中,缪宣醒了。
他觉得喉咙很疼,于是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果然,嘴唇也干了,像是在沙漠里行走了许久的旅人一般。
“咳咳咳……”缪宣想说话,然而一开口就是一串咳嗽,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喉咙沙哑得竟然说不出话来。
他绝得自己可能发烧了……难以置信,以他的体质也会因此而发烧。
缪宣的侧脸被冰凉的手指抬起,这让他面孔上的燥热稍微舒适了一些。
然后又是熟悉的温度,清凉的冰水终于被喂进了口中,缪宣下意识放松,也就没有拦住随着水流进入口腔中的不速之客。
水流被搅动,难免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