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都晚上十点多了,姜瓷看到婆婆还没睡,看样子是守在客厅等她回来,心里那点郁气也散了一大半,浅淡的吸了口气,双手接过鸡汤。
唐燕澜没问她一整天去哪儿了,只是关心饿了没。
外面的伙食,会不会影响到她的胃口等……
姜瓷吃什么都香,这胎很好养,连肚子的孩子都很安静,不会闹妈妈。
她将这些跟唐燕澜都说了,却猝不及防听见自己婆婆来了句:“这跟当初我怀时礼是一样的,也安安静静,很少在我肚子里踹人。”
唐燕澜眼中似很满意,也是说话一时快,没别的意思。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
姜瓷心里无形中被枷锁了一道传宗接代的负担,连这碗香喷喷的鸡汤都有些喝不下了。
当天晚上。
姜瓷喝了七分饱上楼睡觉,她将门关上,动作很轻,房间里光线暗淡,每个角落都被打扫的很整洁干净,透着安静的气息。
她默默地站了会,才上床睡觉。
晨色朦胧,在快临近天亮时。
躺在床上的姜瓷眉心皱起,睡的不□□稳。
她做了一个梦。
自己好像提前生产了,肚子开始阵阵发疼的说不出话来,被送到了手术台上。
好多人围着她看,在就快休克之际,有人呐喊:“生了生了。”
姜瓷汗水浸湿了脸颊发丝,这辈子还没这么痛过,想起来看孩子,身体没了力气。
四周动静吵的不行,在她眼皮子沉重下垂时,隐约有人用力地摇晃她的双肩。
等睁开眼,二婶那张脸庞近在咫尺,对她目露严厉说:“姜瓷,你生了一个女儿,赶紧给我起来生第二胎。”
那种恐惧感,从心底爬了出来。
姜瓷被吓得想找傅时礼,却发现整个手术室都堵满了人。
她着急得肚子又开始疼了,光洁额头溢出细汗,红唇低叫了出来。
从梦中醒来那刻,现实中也被惊得一身的汗。
姜瓷恍惚睁开眼,呼吸急促不稳着,视线一点点变得清晰后,发现自己躺在的是温暖的床上,而不是冰冷的手术台上。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一段时间被傅时礼的二婶骚扰得不轻,姜瓷发现自己都已经梦魔上了,她做了个梦就已经累到极致,满身是汗不好受,正要起身,突然发现肚子有点疼。
这次的疼痛,太过于真实了。
姜瓷狠狠地掐了一把手臂,肌肤太过白皙,轻易就留下红印,还有轻微的疼痛在证明着她没有在做梦,肚子是真的疼。
这把姜瓷吓白了脸,头胎没有经验,在七个月大时又遇上肚子疼。
她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颤着腿下床,几乎是手扶着墙出去找人。
早上五点多。
别墅里,姜瓷肚子这一闹,连带傅时礼的爸爸都被惊醒了。
又是开车,又是预约专业医生。
等去医院的路上,姜瓷腹痛莫名的就消失了,她靠坐在后座,外披着大衣,握紧唐燕澜的手,眼睛露出茫然:“妈,我好像不疼了。”
“不疼了?”
唐燕澜这一大早的被吓得不轻,连贵妇形象都不顾了,随便穿件衣服就陪儿媳妇出门,这会听见姜瓷说肚子不疼了,她还是忍不住担心:“先去看看医生怎么说。”
好端端的一早醒来,怎么会闹肚子疼?
这都七个多月大了,唐燕澜担心的不行。
姜瓷是真不疼了,在家里时,可能是神经太紧绷的缘故,轻微腹疼被她放大了三倍,现在看起来气色差点,却也安然无事。
她放宽唐燕澜的情绪,反过来安抚道:“妈,我没事。”
不管有事没事,医院肯定是要去的。
傅父将她送到傅庭岸的医院,请了最有权威的主任给她检查,全程唐燕澜都紧张陪同着,仔细地问清楚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