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咱们原本可以一起去的,靖王妃给郡主安排的那辆八人坐华盖马车就在山底下停着呢。”一个丫鬟道。
另一丫鬟说,“还不是怕那老货太难堪!咱们郡主,实在是太善良了些。”
“郡主这般性子,去了顾家,我还真有点担心呢!”
“瞎担心,咱们郡主对人好,但从不是吃亏的主,对待亲友温暖如春,对待敌人像秋风扫落叶般无情。顾家要是敢欺负郡主,那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所以我才替顾家担心啊。”
……
郊外路面宽阔,可容四辆马车行驶,路上车辆不多,难得遇到这样的好路况,车夫放开速度,任马儿飞驰。
飞着飞着就飞出事故来,飞不动了。
谁也没想到车轴会断。
这才走一半的路程呢。
“你快快回府,调马车来接人。”
张嬷嬷打发车夫速去速回,忽然听到后面有马蹄车轱辘的声音。
打后头来了一辆华盖大马车,车头两边挂着大大的“靖”字,正是靖王府的马车。
靖王府地位崇高,不是济宁侯府能高攀得上的。别说她张嬷嬷,就是济宁侯、济宁侯夫人来了,怕也拦不下来靖王府的车。
张嬷嬷收回目光,一转身见明曦朝前走了几步,要拦车。
嘴唇一动,张嬷嬷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今天在明曦面前,她处处落下风,此刻有了扳回一局的机会,她为什么要阻拦?
且让这
不知天高地厚的村姑小姐拦一会车,等会吃一嘴灰,才叫她知道盛京城的规矩。
念头一闪的时间,靖王府的马车就已经到面前了,并没有如张嬷嬷想的那样呼啸而过,护卫竟然勒住马缰,把车停下了。
只见车帘一掀,里头坐着一位通身气派的贵女,正冷冷看着她们,语气很不善:“怎么了?”
张嬷嬷只想叫明曦丢一回脸,哪想到马车会停,更不曾想到高高在上的灵溪郡主竟然会亲自问询。
怕明曦得罪人,张嬷嬷抢着回禀:“奴婢是济宁侯府的下人,这位是我家小姐,我们的马车坏了……”
“快上来。”
车帘落下,马车疾驰而去,原地只剩下张嬷嬷、听雨、听雪三人,以及那辆歪倒的马车。
目瞪口呆站了一会,张嬷嬷感慨,看来他们侯府在靖王府面前还是有几分面子的,早知道她刚才就跟着上马车了。
听雪看着路上扬起的灰尘,不安地攥了攥手。
“你确定她们没有欺负你?”
灵溪郡主景媞狐疑地盯着明曦,一副只要她受了委屈,她立马就为明曦出头的模样。
明曦被她紧张的模样逗乐了:“不过是几个下人,也值当你巴巴跑这么远来送。”
景媞这才放心了:“我知道你不是受委屈的人,不过白担心罢了。不过,多亏了拿你当借口,我才能脱离母妃的唠叨。”
她今年十七,没成婚,没定亲,在大楚已经是“大龄剩女”了。
靖王妃几乎日日絮叨,明曦来了之后,靖王妃便三缄其口,一声不吭。
因为明曦十六,也不小了。
“都怪裴子承,他一来,母妃就有了诉苦的对象,本以为他能劝劝母妃,谁想他竟然跟着母妃一起数落我。他自己老大不小没成婚,还有脸说我。”
“还是你最好。”景媞亲昵揽住明曦肩膀,庆幸道,“有你陪我,母妃再叨唠我也不怕,反正没人娶的不止我一个。”
明曦反驳:“谁说我没人娶?我这般天生丽质,迟早会遇上乘龙快婿。到时候,你就看着甜蜜恩爱、双宿双飞的我们,一个人形影相吊,孤苦无依吧。”
“那我就把你婚事搅合掉,让你的乘龙快婿乘风而去,不能让我一个人受苦。”
“你好毒!”
“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