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二林茶铺,三人特意选在茶铺正中央的那张桌子坐,要了壶茶水。崔桃当然不能只喝茶,让厮波把这里好吃的点心都上来。又听说这茶铺的特色竟还有糟鹅掌,更加不能错过了,开心地拍桌,让他们赶紧上。
不一会儿,厮波就端来了点心、花生米,以及一盘颜色红彤彤的糟鹅掌。所有的鹅掌都摆放得很整齐,爪朝同一个方向,上面撒着白色的芝麻作点缀。
崔桃像个贪吃的孩子一般,先把脑袋凑到盘子边先闻了一下,香糟汁的味道浓郁,再看这鸭掌着色均匀,一看就是腌到时候了,味道绝对差不了。
崔桃立刻夹了一块鹅掌送入口中,确如她刚才判断的那样,糟汁渗透了鹅掌,香味儿醇厚,吃起来‘咯吱’脆嫩,凉爽鲜美而不腻口。鹅掌本就肉薄的东西,如花生米、瓜子一样,边闲聊边慢悠悠地啃它,吃多少都可以。
崔桃啃了两个之后,觉得用筷子太麻烦,问店家要了水洗手,直接上手来,这样啃起来就快了。萍儿见崔桃一副白白净净清丽漂亮的样儿,竟这样粗俗地拿手吃东西,顺势就赠给崔桃一个嫌弃的眼神。
“你这样用手吃不雅观。”萍儿终忍不住出声提醒。
崔桃咂了下手指,没说话。等萍儿听隔壁桌的人讲江湖传闻,顺手去哪桌上的花生剥着吃的时候,崔桃立刻把筷子丢给萍儿。
“你这样用手吃不雅观。”崔桃大声道,当即引来了周围几桌人的侧目。
萍儿颇觉得尴尬,赌气地回瞪崔桃,跟她理论道:“这根本就是两码事,花生自然该这么剥着吃,可糟鹅掌脏兮兮的,用手抓当然不雅观!”
“是不是都用手吧?怎么你用手就雅观,我就不雅观了?”崔桃反驳完萍儿,就拱手对众人道,“便请诸位给评评理!”
“这位小娘子说得没错,这吃糟鹅掌用手怎么了,怎么就不雅观了,就只许你吃花生用手雅观?”隔壁桌络腮胡中年男子选择站在崔桃这边。
“确实脏啊,有碍观瞻。”另一年轻的男子站在了萍儿那边。
“脏怎么了,你们吃炒花生的手就不脏?来来来,把你们的手亮出来看看。”又有一年轻男子选择站在了崔桃这边,他模样清秀,穿着绣着青竹的白袍,斯斯文文,扮相与这茶铺里粗犷的江湖人格格不入。
吃过花生的人都纷纷都看向自己的手,果然发现他们的手其实也不太干净。
但这时又有人说话了,表示吃花生的这点不干净,到底比糟鹅掌的不干净来得清爽。
各自站队的两拨江湖人都激动起来,互相说自己的看法,越发热烈地吵起来,甚至有动手的趋势。
最后大家吵得面红耳赤,仍旧是谁也不让对方,最后统一战队里的彼此,倒是惺惺相惜起来。
崔桃随即就张罗着糟鹅掌队都凑坐在一起,便省得有同桌人嫌他们。这些江湖人都直朗爽快,纷纷附和崔桃的话,乐得跟崔桃这般美丽的女子同桌。
剥花生队里的五名男子见状,当即就倒戈向糟鹅掌队。别无他故,因为崔桃长得漂亮,还是跟美人一桌最重要,管它什么雅观不雅观的。
崔桃顺势就跟这些江湖人闲聊起来,询问他们:“诸位大侠可知道望月先生住哪儿?我有要紧的事想要求他,事关人命。”
大家纷纷摇头,让崔桃别找了,这望月先生最是个怪脾气,从来不肯透露自己的住所,都是别人找不到他,他来找别人。
“倒是偶尔会来这茶铺喝茶。”
“太好了,那他大概多久来一次?”崔桃开心地问。
“偶尔会来,上次来好像是在半年前?”络腮胡中年男去问茶铺掌柜。
“七个月前。”掌柜纠正道。
崔桃:“……”那你们的偶尔也未免太偶尔了。
崔桃三人失望地从二林茶铺出来,正恼着当下没头绪了,却见那位书生打扮的男子跟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