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下深渊。
这是有可能的。
坂口安吾想到了前几天那位说过的话,即便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了,那些话还是反复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每次都会让他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
真的会有人能够以超脱自身,超脱世界的角度去评判身边的一切甚至包括自己本身吗?
如果真的存在的话……
坂口安吾拿起桌上的酒灌了一大口,胃里瞬间烧灼起来,好像借助那种热度就能驱散遍及全身的寒意一般。
如果真的有这种存在的话,那一定是位于世界外侧,某种非人的存在才对。那绝不是应当出现在常世的东西。
而所谓的逆转因果,本身就已经像是触摸到神之领域一样的东西了。
“如果要和这位敌对,人数一定要精简,人越多破绽就越多,并且,绝对、不能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
专家是这么说的。
但是没有人愿意真的对上她。你越是深入的探寻,就越会对自己产生怀疑,无论是多么坚定的人都有被思维同化的风险,即使当前尚且保留自己想法的人,对于被同化的恐惧也会逐渐侵蚀他的内心。
“群体思维的同化是非常恐怖的,”对照实验室的观察窗前,注视着里面的志愿者,渡边博士沉静的声音在整个房间回荡,“她给出了一个答案。”
“我们证实了这件事,以及……”一手拿着记录本,另一只手上的笔点上了面前的玻璃,像是也点在了里面某个发生思维拉扯进而癫狂的人身上,“只要能够思考,这种事就是无解的。”
“最好的结果,就是顺从,不抵抗。”
房间里的每个人表情都沉重起来。
“我们会是最后一道防线。”有人沉声说道,像在立下什么誓言。
渡边博士看了一眼站在那边的猎犬们,意兴阑珊的转过头,没有回答他们的话。
思绪收回,坂口安吾想到了那边成立的专门的危机应对小组。虽然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也许用不到,但是没有人真的
放下那颗提着的心,因为……
“玲央自己也时刻在怀疑自己是否走在自己想要的道路上呢。”太宰治戳着酒杯中的冰块,像是仅仅随口一说。
没错。
无论从哪个角度上分析,得出的结论都是——连本人也无法确定的对于世界真正的态度和模糊的立场,让一切脱轨的概率变的极高。
“确实,老师有的时候会看起来很没有自信的样子。”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织田作之助接道。
“那可真是……这位的不自信,连带着大家都更加恐惧起来了。”忍了忍,没有忍住,坂口安吾还是把心中的吐槽说了出来。
“但是横滨确实在一点点变得更好。”
“大概是因为,虽然自己没有察觉到,但其实玲央是一个有着强烈的领地意识的人。”
两人都被太宰治的话吸引了注意力。
“这种领地意识并不单纯的指土地,”手指敲击着桌面,太宰治说出了自己的判断,“不如说其实完全不包括土地。”
“而是人。”
听到这种新奇的说法,坂口安吾也在脑内仔细的分析着,按下自己拿出本子的冲动。
“人吗?”织田作之助疑惑的看着太宰治。
“是哦。”
一边说着,右手抬起放到自己心脏的位置,然后手指一点点收紧,工整的西装被抓出了褶皱。太宰治垂下头,头发挡住了眼睛。
“已经划入自己保护圈的人被别人伤害这种事,是她绝对不会允许的。”
“……原来是这样啊。”织田作之助沉默了一下,然后抬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是发出这样一声感慨。
“是……禁忌吗?”坂口安吾喃喃道。
“没错!”太宰治笑眯眯的肯定道。
“哎,”坂口安吾叹息一声,“竹西老师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