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柔韧,悬在半空,随竹身一晃一晃。
如一错开眼睛:“……义父还有精力爬高,不要一会儿又嚷着累,喊我背你回去。”
封如故委屈道:“你不背啦?”
如一:“……”
封如故将他略微纠结的表情尽收眼底,心里喜欢得不行,张开双臂,反向搂住他的脖子:“乖。”
被他交互背在肩上、仍有剑温的“昨日”、“今朝”嗡鸣互鸣一阵,达成了共识,将封如故往前一推,恰撞在如一怀中,又将如一的面色撞红了几分。
封如故啧了一声,回头呵斥双剑:“莫闹。”
言罢,他便要放开手去,谁料扶靠在如一颈侧的手,却被如一发力按紧。
封如故低低笑了一声,索性顺了他的意,怀着一颗砰砰作响的心,倒悬着吻上了如一。
竹香袅袅,钟磬苍黄。
他们在不世门每日晨课的庄严钟声中唇畔厮磨。
除了每日抽出一个时辰料理门中诸事,封如故只在练剑一事上格外勤快。
在这之外,他连走路都不想亲自走。
婚仪之事,当然是由桑落久一手操办。
桑落久这种从不赋闲、且挣钱养了师父这么多年的人,对他的品味、喜好了若指掌,最适宜操办此事不过。
且因为梅花镇筹备婚仪之事,桑落久意外地积累到了不少经验。
但是,他并未沿袭梅花镇中那场至今还为人称道的盛大迎亲之事的旧例。
封如故说,那不过是一场小小的演练而已。
无论是风陵云中君,还是不世门之主,都该拥有这世上最盛大的婚仪。
随着吉日日日临近,封如故结亲之事沸沸扬扬,传遍天下,渐压过了“丹阳峰前任山主首徒韩兢转世投胎,被端容君收为徒儿,暂寄风陵教养”的消息。
正日子定在立秋。
立秋清晨,起身之后,二人照常行事,前往七丈岩论剑。
阖山青竹,皆覆红绸,随衣袂起舞。
杀出一身淋漓大汗后,二人相携返回室内,净身沐浴,濯洗头发,再穿上新衣。
二人临靠小轩窗而坐,风暖华堂,双雁成影。
封如故手持一柄梳,替如一梳发,并戴上发冠。
二人均是郎君装扮,红衣相映,宛如一枝玫瑰,一朵罂·粟,一冷艳,一张扬,相映成趣。
相较于修葺一新、点绮镶宝的喜房,封如故手持的一柄玉梳虽是昂贵,材质却也落了下乘,且用得旧了,与周遭更是格格不入,唯有柄上一行有所磨损的刻字,格外清晰。
“待到千金春·宵时,且描眉黛如远山。”
这本是如一打算赠与封如故之物,后来耽搁在了手里。
再后来,寒山寺佛舍之中,如一常常用此梳为他的花草理叶,为他的兔猫梳毛,时时搁在手边,久而久之,梳子便旧了。
室内万般皆新,唯有故梳如旧。
如一外表冷硬,头发却是格外柔软。
封如故一边替他打理,一边蹭着他嬉皮笑脸:“我家小夫人啊。”
如一:“……”他已经习惯了封如故对他的奇怪称呼了。
封如故一边执梳,一边在他耳边轻言细语:“今日你我现面,世人定会说你我狼狈为奸,奸夫淫夫。”
如一:“……嗯,我知晓。”虽婚仪前夕提及此事,颇煞风景,但也是事实。
封如故取来玉冠,放在他额顶:“小夫人,你可做好准备了?”
封如故本未指望如一能说什么,谁想,如一扶住了他的手,平静道:“妖僧魔道,本就天造地设。”
封如故注视他片刻,笑嘻嘻地上手捏了一把他的下巴:“嘴这么甜,晚上再办你。”
如一:“……”随义父怎么说吧,开心就好。
婚仪在正午正式开始。
从十日前起,通向朝歌山的道路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