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遇到熟人了?”章时年一出来就看到陈安修勾着人的肩膀,举止很亲密的样子。
听到章时年的称呼,楼南看微抬头看陈安修一眼,那意思是,难道他真眼瞎了?明明吨吨和这个男人长得那么像,吨吨是陈安修生的,这人如果是吨吨的爸爸,这两人就该是情侣关系,真正的情侣,就算在外人面前再怎么掩饰,专属于情侣之间的那种亲昵感和下意识的小动作是瞒不住人的,可眼前这两人显然没有这种感觉。
“你别害我,这是我老板了。”陈安修没多加考虑,匆匆压低声音撂下这句话,毫不客气将人一把推开,“章先生,您检查完了?”
章时年笑着点点头。
“那我马上下去把车开过来。”
陈安修转身的时候,楼南从后面一把拉住他,“陈安修,你还没给我和这位先生做介绍呢。”眼前这个男人一看就是那种身居高位,从没有主动与人示好的习惯,他倒是真想知道陈安修什么时候跟了这样一位老板。就算这人不是吨吨的爸爸,谁能说他和吨吨的爸爸没有关系,容貌如此相似,说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似乎很说不过去啊。
陈安修不知道楼南又想干什么,但是见章时年没有反对的意思,就开口介绍说,“这位是我现在的老板,章时年先生。”至于章时年的真正身份,陈安修也不知道,也就不必详细介绍了,“至于这位,是宁世医院的楼南医生。”
“原来是楼医生。”章时年主动伸手,从善如流。
“肛肠科的,和陈安修很熟。”楼南笑眯眯的说着让人误会的话。
谁要和你一个肛肠科的医生很熟,你这天天被压的,才需要时不时去那里修补一下呢。陈安修决定不和他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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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车子里播放着舒缓的音乐,章时年自从上车,就在后座上闭目养神,陈安修尽量将车子开的平稳点,不打扰他的休息,经过一处红绿灯,车子停下来的时候,章时年突然问,“吨吨是谁?”听着是个孩子的名字。
陈安修的注意力正在前面过街的行人身上,没防备他突然开口,下意识就回答,“我儿子啊。”
“你不是没结婚吗?”章时年又问,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开放了?流行未婚生子?
“是没结婚,但儿子是我亲生的。”从他肚子里出来的,这样的不算亲生,都不知道什么样的才算亲生的了。不过未婚生子这种事情真不好和人解释。
“哦?多大了?”好在章时年也没在未婚生子这个话题上深究。
陈安修松口气,“十岁了。”确切是说是八岁半了,不过他们这里,孩子都讲虚岁的,也没必要跟外人交待这么仔细吧。
此时绿灯亮起,陈安修缓缓启动车子,章时年没再继续这话题,至此车里重新安静下来,可能人家只是一时好奇吧,陈安修从后视镜里看那人已经重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扑下来,眼下一排阴影,睡着的时候很无辜的样子,很熟悉的感觉,想到楼南的话,陈安修一惊,急待确认一样鬼神神差的又往后看了一眼,不巧正对上章时年疑惑的眼神,陈安修不知道怎么的有点心虚,赶紧将目光收回来,专心开车,不再分神打量后座上的人。
晚上一起散步回来,章时年照例看他的时政新闻,陈安修抱着一本书坐在他邻座的沙发上,书是他从章时年那里借来的,作者姓汪,好像是本民|国时期的随笔,之所以用好像,是因为陈安修一晚上根本没看多少,他所有的精力都用来观察章时年了,楼南不说,他还不觉得,楼南那么一说,他越看越像,眼睛像,嘴巴像,皱眉的样子像,笑的样子也像,怪不得第一次见到章时年的时候感觉眼熟,这不就是他家吨吨长大的版本吗?这么些天他竟然没想到这点,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吗?越是亲近的人越是容易忽略。可是应该不可能啊,吨吨是季君恒的孩子,怎么会和章时年这么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