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疗程,两位闵先生后续治疗就需要你们去东京或白玉京了。”夏祈音试探道,“我观你脚步轻盈,看似羸弱手上却十分有力,想是出身江湖,会些武功吧?你可知白玉京在哪里?”
“白、白玉京?”妇人似是受了惊吓,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听到白玉京这三个字,会如此害怕的只有一种人。”左明珠道,“那就是犯过事的人。”
妇人大骇,看向夏祈音的眼中满是惊慌:“我、我——你、你们是谁?”
“我想过你出身江湖,倒是不曾料到你还有案底。”夏祈音意外道,“神仙会夏祈音。”
妇人听到这个名字,惊慌已经变成了惊恐。薛斌后退两步,挡在了门口防备她夺门而逃。
不想妇人却无逃跑之意,猛地往夏祈音面前一跪:“大人,犯事的人是民妇,与我公公和相公无关。”
“你犯过何事?”夏祈音好奇道。
妇人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太紧张,竟是自曝身份了。然事已至此,推诿抵赖也是不必。
“民女嫣夜来,在江湖上有个诨名‘玉芙蓉’。”
夏祈音认真想了想:“数年前在江湖上销声匿迹的女飞贼玉芙蓉?江湖传言玉芙蓉犯案时失手死了,没想到竟是因嫁人金盆洗手了。”
“你连多年前消失于江湖的一个小飞贼都记得?”李布衣意外道。
“无情入六扇门后,为了方便各州道合作追捕跨州道的犯人,请奏官家由刑部通告各州道将地方上的通缉犯信息汇总到六扇门,再由六扇门或刑部传到各道。这样的汇总表,六扇门每一季都会给我送一份,只要我看过的通缉榜,就不会忘记。”
嫣夜来是个劫富济贫的女飞贼,并不曾伤过人命。因销声匿迹多年,六扇门近年更新的通缉表上都不再登录。若非夏祈音过目不忘,还真想不起来。
“民妇幼年与母亲逃难至此,是公公收留我们母子,为我母亲请大夫治病。我母亲临终前将我许给相公,后来,公公和相公不希望我做飞贼,我便金盆洗手了。”
“你们的亲事既是令慈定下,那你中间又为何做了女飞贼?”夏祈音好奇道。
“我母亲过世不久,我遇到了师父,随师父学了几年武功。早年西南吏治不明,百姓困苦,我有武功,但又不想杀人,就想到了盗取那些贪官污吏和奸商的不义之财救济百姓。”
“法子不太对,倒是一腔侠义心肠。”夏祈音赞许道。
对于夏祈音的反应李布衣有些意外,江湖传闻,楚留香劫富济贫可没少被夏祈音折腾。怎么到了嫣夜来,夏祈音态度竟这般好?
“难道在李布衣眼中,我竟是迂腐之人吗?同样是劫富济贫,我们也要分析具体情况。吏治不明、官逼民反,百姓过不下去,铤而走险与太平之地的劫富济贫是不一样的。”
夏祈音道:“我看过嫣夜来的案卷,她选取的目标多为不义之财,与楚留香以贵重选目标并不相同。最重要的楚留香要帮助人可以选择别的办法,但对于嫣夜来而言,当时是她唯一能够想到的救人之法。”
嫣夜来热泪盈眶道:“多谢大人体谅。”
“你先去抓药,好好照顾家人。若药有用,他们身体好转,你便可启程了。至于你身上的案子,待你公公和相公病好了,可以去六扇门找无情自首,也好了了这桩旧案,不用在将此事一直背负身上。”
“多谢大人!”嫣夜来磕了头,拿着药和药方离开了。
李布衣不忍道:“你还要她去自首?”
“师父最是维护朝廷法纪,怎么可能无凭无据给她销案?她若不自首销案,就一直会是朝廷的通缉犯。寻无情大捕头投案,那就是对她最好的安排。”左明珠解释道。
无情,名为无情,实则是个非常通情达理的人。他办案灵活机变,不迂腐。嫣夜来的案子到了无情手上,无情定然会考量各种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