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正道:“夏会长的家事,我们怕是不好参与。”
夏祈音是出名的诡计多端,阮明正担心连云寨会被她拖进朝廷的党派之争,做了炮灰。
“那诸位寨主是放心让我师徒这样下山了?”夏祈音笑眯眯道。
阮明正一噎。
连云寨自然不放心夏祈音这样下山,谁知道她下山后会不会与攻山的官军讲和,反过来围攻连云寨。夏祈音连刺杀她的人都能拉入自己的阵营,助她对付其他敌人,何况本该处于同一阵营的官兵?
劳穴光与戚少商对视了一眼道:“我与大哥随夏会长走一趟吧!”
阮明正心中明白这是最好的安排,可一想到这是夏祈音提出的,就如鲠在喉。夏祈音的态度看似温和讲理,却处处要占据主动权,完全不给人选择的机会。于阮明正这类善于谋略的人而言,这种如俎上鱼肉的感觉,十分不好。
“多谢诸位寨主配合了!”夏祈音抱拳笑道。
于是,管仲一护送左明珠从后山小路下山。有他的狼群掩护,即便黄金麟在其他路上布置了岗哨,也拦不住左明珠。
送戚少商、劳穴光与夏祈音从大门下山后,阮明正对上送管仲一、左明珠返回的穆鸠平,脑海中灵光一闪,拍头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三哥明白了什么?”穆鸠平好奇道。
阮明正冷哼了一声:“昨日我们不还在讨论锦衣卫和丐帮封锁赤练峰,却只守住了主干道吗?”
穆鸠平点点头,当时寨中兄弟都以为锦衣卫和丐帮的领头人能力平平,只知道守住大路,不晓得防备小路。
“带头的锦衣卫百户上官云原是日月神教长老,鲁有脚也是丐帮七袋长老。论武功寨中只有大哥和二哥能够压他们一头,论谋略,上官云是出名的奸诈。鲁有脚固然算不得机智,却胜在行事周全,这两个人怎么可能同时忽略了连云寨或有小路这个可能呢?”
赤练峰的小路,普通人不敢走,可不表示上官云和鲁有脚不敢走。偏偏两人完全没有想到赤练峰或有其他小路一样,只守着大道的路口。夏祈音方才却十分笃定地提出要管仲一从小路送左明珠下山,可见他们并非没有想到。
如今想来,并非二人忽略了这事,而是夏祈音为了方便某些人跑路,故意不让堵。或许跑路的某些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脱离过她的监视。
“三哥的意思是,他们故意的?”
阮明正点了点头。
“即便如此,三哥有什么可担心?”
“今日见到这位夏会长,四弟对她有什么感觉?”
穆鸠平想了想认真道:“性子有些霸道,但并不咄咄逼人惹人厌恶,反而很讲道理。”
匪看不起官,官看不起匪是大多数人的通病,但在夏祈音身上,穆鸠平没有这种感觉。相反,夏祈音的目光让他十分舒服,就像面对大寨主戚少商一样。
阮明正没好气道:“她非常欣赏你,对你的态度与旁人不同!”
穆鸠平闻言有些茫然,夏祈音都没怎么和他说过话,三哥如何看出这些?
“她将大哥当做一个需要费心思的对手,对二哥、你和六弟则十分赏识,对孟有威、八弟和游天龙是不屑。对我似有不喜,但又不至于如对孟有威他们一般厌恶。”阮明正平静道。
“三哥的意思是?”
阮明正解释道:“她对我们每一个人都十分了解,因我们素日的作风有明显的喜恶。又或者是故意区别对待,想要将我们兄弟分而化之。”
穆鸠平立即道:“众兄弟素来是一条心,并非外人三言两语可以离间。”
“可她已经成功了不是吗?若非如此,八弟怎么会死,孟有威和游天龙为何背叛连云寨?”
“孟有威和游天龙瞒着兄弟们私藏金人,可见早有背叛之心,并非她挑拨之故。”穆鸠平辩解道。
“若这算是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