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齐妍挂断了电话。
不等白安然反应过来,门铃声响起,她草木皆兵地哆嗦了一下,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从猫眼往外看。
顾九牧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全是冷意。
她猛地哆嗦了一下。
“白安然,开门。”
顾九牧语气冷得可怕,“你以为,你教唆一个疯子,你就无罪了吗?”
……
两个月后。
顾九牧捧着一大束鲜艳的向日葵,推门而进,熟练地换掉花瓶里的花。
明亮的颜色在苍白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温暖。
“画画,我来了,外公今天状态不错,不仅喝了一碗粥,还泼了我一碗,力气很足,看样子,再活个几十年,给我们带孩子都可以。”
顾九牧一边说着,一边拉开窗帘。
温暖的阳光肆无忌惮地钻进病房,照耀在阮画意苍白的脸上。
“
公司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国外分部,沈助理主动申请过去了,国内有祝依依,你放心,不管你睡多久,醒来的时候,公司依然好好的。”
他伸手,轻轻摩挲着她的手指,“画画,你什么时候醒啊?害了你的人,都付出代价了,等你醒了,我讲给你听。”
床上的人,轻轻眨了眨眼睛,只不过他一直低着头,什么也没看到。
“画画——”
顾九牧忍不住哽咽,“等你醒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好不好?”
“好。”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好像随时都会消散在空中。
顾九牧身体一僵,再抬头,就对上阮画意那双含笑的眸子。
“画画,你——真的醒了?!”
温热的眼泪打湿了阮画意的手背,她笑着点了点头。
在顾九牧进门之前,她已经醒了,她也从手机上看到了那些人的下场。
白莲真的疯了,阮诗情为了保住妈妈,把手里股份换都转给了她。
白安然被定为教唆杀人罪,同谋,坐牢了。
而顾廷修,把锦悦集团还给了苏家,带着顾明海和顾夫人去了国外,想必再也不回来了。
她还收到了顾廷修的信息,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她这一觉睡得很长,总是能听到顾九牧跟她说的话。
每一次,她都想回答:好。
现在,终于得偿所愿了。
“医生,叫医生来!”顾九牧喜不自胜,虽然知道她醒来就基本没事了,可还是放心不下,要医生检查。
几
次确认她没事之后,顾九牧才守在她身边。
阮画意嘴角轻扬,轻声道:“你握这么紧,我的手都快要断了。”
话落,顾九牧才慌乱地收回手。
“画画,你原谅我,好不好?”
说着,他像个小孩子,忐忑不安地低下头。
“好。”
阮画意轻声答应,在她昏迷前的最后一秒,她就已经原谅他了。
明知道白安然在算计她,她还是去了。
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受罪啊!
手指上突然多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她抬手一看,目光一滞。
“喜欢吗?”顾九牧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怔愣地看着戒指,“你是,陈意?”
“是啊,本来以为,这辈子都只能用那个身份对你好了,画画,我很开心。”
顾九牧握紧她的手,“幸好,我还有机会陪在你身边。”
“嗯。”
她轻轻点头。
幸好,她醒了。
幸好,她听到了好多顾九牧的心里话。
幸好,他们重新走到了一起,未来的几十年里,她身边的人,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