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力地抬起头,在温热的液体流淌间,她懒觉曲幽幽心急如焚地向她走来。
“没事。”她牵强地勾起嘴角,想要跟曲幽幽笑一笑,可肌肉之间极其细微的牵扯都让她觉得伤口疼。
还说温阳是个绅士,狗屁的绅士!
要了命了!
“幽幽,我脑袋疼!”她遥遥看着曲幽幽向她走来,眼泪花忍不住地往下掉。
疼是真的,眼泪也是真的。
温阳这个打女人的东西,她迟早要还回去!
这个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她就失去了意识。
曲幽幽踩着恨天高冲到阮画意跟前时,她已经趴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一个人,现在就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额头上还流着血,她前阵子还撞了脑袋。
不会新伤加旧伤……
“阮画意!”曲幽幽吓得脸都白了,眼泪啪嗒啪嗒掉,“温阳你完了,她要是有事,你也要有事了!”
曲幽幽一边说着狠话,一边打急救电话,看着小姐妹安静地躺在地上,风风火火的曲家大小姐怕的要命。
上一次见到这么血腥的场面,还是阮诗情摔下楼梯的时候。
她上辈子指定跟这俩人结了仇。
曲幽幽心里想着,终于是绷不住了,眼泪直掉,“画画,你别吓我啊!”
温阳此刻也冷静下来,确认阮画意只是昏过去了,这才无语地看着掉眼泪的曲幽幽,“还没死呢。”
“真的?”曲幽幽噎了一下,直愣愣地看着温阳,“你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要等救护车来。”
温阳捏了捏眉心,“没死你哭这么凶?”
曲幽幽气势汹汹地反问:“她死了我才能哭吗?!”
温阳喉头一梗,竟无言反驳。
见他沉默了,曲幽幽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神跟刀子一样,恨不得把他的肉削下来几块。
自诩狠角色的温阳都被看得头皮发麻。
救护车恰合时宜地来了,曲幽幽还不忘让温阳等着。
安静的病房里,阮画意躺在病床上,感觉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她梦见以前的各种场面。
一会,她和顾九牧在他们以前喜欢吃的路边摊大吃特吃,一会她被阮平文逼得必须离开顾九牧,只为了凑够钱给顾九牧东山再起。
她还梦见顾九牧高高在上地出现在她面前,说给她五千万,算是把她买了。
啧啧啧!
穿着西服,眉目冷厉骇人的顾九牧,远远看着都很帅。
她在梦里发花痴,可一转眼又看见她自己倒在血泊中,小腹一阵绞痛,好像要把什么东西从她身体里抽离。
“宝宝,我的宝宝!”
她突然睁开眼睛,一手按在小腹上,满头大汗地喘着粗气。
一只温热的手掌盖在她的手背上,一只手紧握着她另一只手。
“顾九牧。”她声音颤抖着,身体也颤抖着,“我梦见宝宝了。”
话音未落,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掉个不停。
看她惨白的小脸上满是泪痕,顾九牧心如刀绞。
他知道她忘不了那个孩子,他也忘不了。
如果不是他,孩子都快学会走路了。
“画画。”他异常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弯腰把她抱在怀里,身体战栗着。
阮画意感觉脑袋疼,浑浑噩噩的,脑袋里一团浆糊。
顾九牧陪在她身边,让医生给她做了个检查,说有中度脑震荡,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阮画意又睡着了,她又做噩梦了。
醒来时顾九牧还是在她身边,她没力气哭,就觉得脑袋有点疼。
曲幽幽在她床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简而言之,就是闻言脑袋也被顾九牧打破了,住了院,就住在她楼下。
她心里一阵呵呵。
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