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牧眼皮子都没掀一下，语气淡漠地开口：“还有什么好谈的。”
阮画意眉心跳了跳，是真的生气了，好端端的，跟小姨杠上了。
问题真的出在了凌家。
一抬头就对上凌月眸底一闪而过的黯然。
她真有点摸不准发生了什么。
昨晚悄悄跟沈助理打听了消息，可沈助理口风严，一点消息都不肯透露。
“怎么就不能谈了，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小姨的错，你发什么脾气！”凌老爷子用拐杖敲了敲地面，看样子气得不轻。
顾九牧眸底划过一抹黯然。
“我知道。”他说，只是想到所谓的真相，他就觉得恶心。
凌月脸色也很难看，嗫嚅着嘴唇，“没事，我们瞒着你这件事，是我们的错。”
顾九牧没有再开口，反正事实已经如此，多说无益。
见他脸色不好，阮画意暗暗握紧了他的手，“没事。”
她压低了声音。
顾九牧转头看了看她，唇角微微上扬，“我知道。”
“好了，画画，你跟我出去走走。”宋老爷子看出凌家的气氛不对，打算给双方腾出一点空间单独聊聊。
她也看出来了，跟顾九牧对视一眼，见他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她这才跟着外公去外面小花园逛逛。
客厅里，凌月坐在顾九牧对面，神色晦暗不明。
她亲姐姐的儿子，她的侄子，也是……
凌月抿着嘴唇，脸色越渐难看。
“小姨，对不起。”
顾九牧见她脸色这么难看，轻轻开口。
“我知道你和外公都对我很好，我也知道，不是我们的错。”顾九牧自嘲地笑了笑，“错的人，是我妈。”
“不过逝者已矣，我也无从追究了。”
他长叹了口气，“就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吧。”
好不容易得来的亲人，他不想因为一些他根本不想知道的事情而影响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和信任。
凌月激动地点了点头，眼睛还有点红。
他能主动放下最好了，她就是怕他恨凌家。
“好了，什么时候开饭？我肚子饿了。”
说着，顾九牧眼底带着浅淡的笑意。
凌老爷子也高兴，乐呵呵地白了他一眼，“就知道吃，你媳妇儿和外公还在外面闲逛呢。”
“我这就去找她们。”顾九牧说着就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阮画意扶着宋老爷子在小花园里认花，好多花都是凌老爷子亲手种的，品种名贵得很。
“外公，你平时在这边住的惯吗？”阮画意看着盛开的鲜花，笑眯眯地看着宋老爷子。
宋老爷子嘿嘿一笑，“有什么住不惯的，有个老伙计跟我说说话，下下棋，安逸得很，不像我一个人在家，冷冷清清，吃个饭都不香。”
老爷子想到一个人住时的冷清就撇撇嘴，像个小孩子。
阮画意噗嗤一笑，“是，之前是我忽略了外公您，以后一定多回来看您。”
“这还差不多。”老爷子说着，就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累了，坐一会，他们估计快聊完了。”
“他们，到底出什么事了？”阮画意不解地看着宋老爷子。
“你不知道啊？”宋老爷子眼神有些怪异，看着她思考了一下，“你不知道就算了，九牧会告诉你的。”
说完，宋老爷子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阮画意不禁抿紧了唇，感觉问题不小。
“外公，画画，吃饭了。”顾九牧大步走了出来，脸上的冷意早已被他敛去。
见他神色如常，阮画意没舍得继续追问。
饭后，顾九牧说要陪她逛街，早早的就离开了。
凌家老小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长吁短叹。
看得宋老爷子嘴角直抽抽。
“就是身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