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 陈若妧去了阳台,说要透透气。她在栏杆前向望。寒风飕飕,她浑然不觉, 头一直低着,肩膀垮了。
陈戎站在旁边,一直留意她。如果她有往跳的趋势,他会一把拉回。
陈若妧向地面望了很久,说:“刚认识的时候, 他常常在楼等我。”她叹一声气, 回房躺了。她没有睡, 睁着眼睛望天花板。
母亲第一次说起父亲, 就是死讯。亲生父亲死了, 陈戎不觉得悲伤。除了血缘,他和这个父亲是陌生。
陈若妧抱住儿子, 喃喃自语:“他没有丢我,没有丢。”
“嗯,睡吧。”陈戎拍拍她的背。
这几天,他全身绷紧了一根弦, 休息时间很短。
这时,房门外还有一个要练习双截棍的危险物。这个危险物过敲了敲门:“好好休息, 我等。”
莫名的,陈戎的弦忽然松了,他不管了,直接睡过去。
*
倪燕归伸了伸懒腰, 到柜子面前,左看看右看看。不知有没有相框之类的,看看陈戎曾经的照片。转了一圈, 只见到上面摆放的工艺品和建筑模型。
没情味。
她坐回沙发。
沙发很软,她弹了弹。不知道陈戎要睡多久,她不如去阳台练练双截棍?
想着,她忽然见到底的一个『药』盒——再普乐奥氮平片。
她好像在心理学课本上见过这种『药』?她上网搜索,果然,这是非经典抗精神分裂『药』物。治疗精神分裂症,躁郁症,分裂情感『性』障碍等。
倪燕归突然慌了。这里不仅家具简单,生活用品也不多,似乎真的只是陈戎一个住。
之前,她过赵钦书。
赵钦书说:“陈戎很独立的,油盐柴米样样精通。”
那这个『药』盒……就是陈戎的了。
倪燕归地呼了一口气。原她对山羊面具的初步分析是确的——他是心理疾病患者。
她不解的是:“幼儿园的我,魅力这么大吗?居然把他『逼』疯了?”
之前不知道他真的有病,她用了刺激的方法。她忐忑地望一眼房门,他不会在里面发狂吧?
倪燕归把耳朵贴近门板,没有听见里面有野兽的咆哮。
她的心理学是半桶水。上了半个学期的课,讲的是理论。倪燕归没想到能遇到一个真的病。她打开『药』盒,说明书仔仔细细地阅读了一遍,然后放了回去。
*
白天,陈戎睡不了太久。过了四十分钟,他起床了。
倪燕归还在。她收起了嬉皮脸,表情有些凝重,看向他的眼神十分古怪。
陈戎过去倒水:“还没?”
她恍然回了神,扬起微:“对啊。”
“双截棍练好了吗?”
“练好了。”觉得他这时看着很常,不像分裂症。她想,可能吃了『药』吧。“哦。我吃饱了,睡醒了。接,我们去玩一玩吧。”
听她的意思,她还不想。“不去酒店?”
倪燕归摇头:“时间还早。们这儿不是有游乐场吗?我想去逛逛。”
他点点头:“想去就去吧。”
“不去?”
“我不去这些地方。”
“那不成。一个待在这里会胡思『乱』想的。一起去见见阳光,会灿烂点。”
“我没时间,没兴趣。”
倪燕归到他的面前。
陈戎说:“我不去。”
她才不听,强挽住他的手:“我说一起去,如果不去的话,我就在这里哼哼哈兮,把的东西通通打碎。”
“无理取闹。”
倪燕归拖起他往外:“就去逛一逛啊。俗语说得好,一夜夫妻百日恩。从我俩那一晚上算起,还没过百日呢。说的好听,喜欢我,愿意给我装一辈子的斯文。提上裤子就不认了。”
陈戎不接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