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葵花幼儿园的外墙画了两朵向日葵。花盘饱满, 花瓣又长又宽。
照片里的两个小朋友，女的扎两条小辫子，手拎蓬蓬的裙子, 领口印了个的粉红爱心。她笑得甜滋滋的。
男的穿着牛仔外套，黑『色』短裤。鞋子很脏，满是污渍。他的边膝盖受了伤，青紫片。他的头发很短，像是剃了个光头, 他面无表情。
倪燕归：「你记得我们小时候有这样的学吗？」
林修：「不记得。」
别说幼儿园, 就连小学二年级学的长相和名字, 他也没记忆了。
倪燕归：「李筠怎么说？」
林修：「她比我们岁, 跟我们不是个年级的。她对于我跟你, 什么印象都没有。」
倪燕归：「她是怎么说陈戎的？」
林修：「她和陈戎的家住得近，在学校里面倒不多。她说陈戎在学校的表现挺好的。」
然而, 照片里的陈戎多嚣张。
李筠：「陈戎还是个孩子。他偶尔发脾气，但只哄哄他，他定服服帖帖的。」
林修告诉倪燕归，说：“李筠的话别信。”
*
都已经晚上了, 何思鹂还扎马步。她问：“你不练功吗？”
倪燕归趴在床上，抱枕头。“累了, 休息天。”和陈戎较劲是很费工夫的。
何思鹂自顾自完成了每日的训练，关灯上床。
倪燕归的手指在陈戎小朋友的脸上戳了戳。她捕捉到了什么，但夜晚脑子混沌。
算了，明天再想。
到了第二天, 倪燕归晕沉沉的，浑身无力，直躺在床上, 不想来。
何思鹂很准时，六点半就出门了。
倪燕归睡到日上三竿。
陈戎来敲门。
『毛』成鸿晨练回来，洗了个澡，出门时，陈戎还停在隔壁门口，问：“小倪学呢？”
“还没醒。”陈戎又敲了敲。
『毛』成鸿加入了敲门的列。他的不叫敲门，而是拍门，喊：“小倪学，床了。”
倪燕归用尽全力回了声：“『毛』教练。”
陈戎听出什么，立即联系温文送钥匙来。
倪燕归感冒了。她是那种年不感冒，旦感冒就熬个十天八天的。她肌肉酸痛，有气无力，在心底把陈戎骂了八百遍。
早餐是陈戎送来的，之后他又拿『药』来。
他给她探了探温，好在没有发烧。概率是在那幢小木屋里着凉的。
现在她疲倦，苍，陷在枕头里，眼皮懒得抬。他怀念她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哪怕骂他也好。
倪燕归吸吸鼻子。两边都塞住了，她只能张嘴喘气。
喘气声钻进他的耳中，“呼呼呼”的。他说：“对不。”
“滚滚滚。”山里的北风把她打败了，否则她怎么连说话的力气都失去了。这三个“滚”字没有气势。
但这话镇住了他：“倪倪，我很抱歉。我不再碰你了。”
她半闭眼睛，睡了去。
*
中午，温妈妈来送饭。
倪燕归简单吃完，睡到下午，终于下了床。
陈戎已经走了。
“他说临时有，上午就离开了。”温文很不赞。女朋友正病着，陈戎却拍拍屁股走人了。
倪燕归的脑子满是浆糊，什么也想不清楚。她瞌睡连连，将失去意识时，她问自己，她和陈戎是怎么走到现在的。
感冒耗尽了她的力气。
之后的个多星期，倪燕归直浑浑沌沌。她的鼻音很重，喉咙又疼又肿。三天猛流鼻涕，后面稍稍止住了，转成咳嗽。半夜，仿佛把肺腑咳出来。
林修和卢炜几个去图书馆复习。
倪燕归说：“我不去了。”她倒头睡。
柳木曦讲何思鹂的情。
倪燕归听了就忘。
期末考的三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