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被巡逻员拉着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颜东铮的“遣返回乡”说的是她。
“我不走,”张妈一把抓住墙扶手,尖叫道,“我是苏家的保姆,首/长不发话,你们谁也没有权利赶我走。”
朱开诚朝队员使了个眼色,立马又有一位上前,跟方才那位巡逻队员一起,手帕往嘴里一塞,架着人下了楼。
周军长带苏雪坐公交匆匆赶来,见此,忙拦道:“小谷,你们这是干什么,张妈又不是犯人,怎么能这么对待,赶紧把人放了。”
答应帮颜东铮将人送回乡的小谷呲牙一笑:“周军长,发生这事,你觉得张妈还适合待在苏家吗?”
周军长一愣,半晌,嗫嚅道:“这、这是嫂子的意思?”
“苏大娘在手术室。颜哥来了,询问她事情的经过,没一句实话。”她那几句回答,谁听不出来对苏雪的维护,对大娘的不满呀,多年的优越生活让她忘了作为一个保姆的本份,也忘记了当年是谁把她从乞丐窝里救出来,庇护在羽下,“周军长放心吧,颜哥没有亏待她,不但多付了一个月的工钱,还另给了一份补偿,怕她大字不识一个回乡的路上出事,还托我带她回大院收拾好行李,送她回家。”
张妈看着苏雪不停地挣扎着:“呜呜……”
苏雪捏了捏手指:“我爸知道吗?”
小谷轻“嗤”一声,笑她方才在苏家客厅还叫嚣着“最后悔的事就是跟王大海过来认识你们虚伪的一家……”这会儿,又叫起“爸”来了。
周军长看出小谷两人对苏雪的轻视,微微皱了下眉:“这是苏家的家事,我想还是待苏老回来,问过他再处理的好。”
小谷似笑非笑地瞟他一眼:“周军长也知道这是苏家的家事啊,那就让开吧。”
被一个小小的巡逻队员挑衅,周军长脸一沉,喝道:“小谷!”甚是威严。
小谷掏掏耳朵:“周军长有什么话跟颜哥说吧,他在楼上。”
说罢朝队友使了个眼色,架着张妈绕过两人快步朝外走去。
张妈两条腿拖在身后,挣扎着拼命往下坠,看向苏雪和周军长的目光带着恳求,这会儿她是真的怕了,她没想到颜东铮真敢撵她走,也没想到巡逻队的人连周军长的话都敢顶。
周军长颜面扫地,一张脸阴沉的可怕。
队员回头瞥了眼,吓得一激灵:“妈也,周军长的眼神要吃人。小谷,这下好了,咱们把他得罪个彻底。”
小谷朝后看了眼,冷笑道:“有老大呢,我怕他个鬼。”
“就怕他连老大一起记恨上了,给咱们穿小鞋。”
小谷默了默没吭声。
“周叔,”苏雪眼见人走远了,急道,“这事我爸肯定不知道,一定是颜东铮自作主张。早先家里出事,我爸要送张妈走,张妈说什么也要跟家里一同进退。那时,我爸就跟张妈保证了,日后让大哥、俊彦给她养老送终。”
“我爸那人最重承诺,哪会因为她放我进屋就把她赶走啊。张妈在家里一待就是20多年,早就是我们苏家的一份子,这会儿送她回去,我爸妈肯定不习惯。再说,她老家早没有什么亲人了……”
周军长沉着一张脸,快步上楼道:“这个颜东铮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走,看你妈醒了没有,找她问问。”
两人上楼,恰好手术室的门打开,颜东铮和朱开诚忙起身迎了上去,苏母躺在移动床上被推了出来,头上包着纱布,右小腿打着石膏,右手腕敷着药膏。
“医生,我干妈怎么样?”
“年纪大了骨头脆,照顾时小心点,其他问题不大。”医生说罢,又叮嘱了些注意事项。
颜东铮连连道谢,扶着移动床,随医护人员快步去了病房。
苏母是老党员,老干部,虽然退休了级别在那放着呢,医院给安排了间单人病房。
颜东铮和朱开诚同医护人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