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出院时,帐单一拉,用多少一目了然,这会儿争有什么意义,颜东铮打断两人道:“张同志,沐卉还不能久站,麻烦你扶她回去把药喝了。有劳!”
张倩陡然松了口气:“诶,好。”
知道他带着猪猪暂时不会走,沐卉也就没反对,由着张倩拎着一饭盒汤药,扶着她回病房。
太阳有些大,颜东铮抱着秧宝捡着树阴走,路过公告栏,见陆湘正同几个青年医生出板报。
颜东铮站着看了两眼:“陆同志,你爷爷开完会了吗?”
“颜知青、秧宝,”陆湘把笔记本和粉笔递给同事,跑过来道,“我爷他们还在里面协商培训班的课程。你带秧宝过来拿药方吗?”
“嗯。”
陆湘打开挎包,从中取出一张方子:“给。我爷爷方才开会时抽空写的。”
颜东铮接过搭眼一扫,都是普通药材:“谢谢。”
“不客气。”陆湘探头看眼伏在他肩头的秧宝,小声道,“睡着了吗?”
“没有。难受,不想吭声。”
“哦。那你快去给她抓药吧,药房有专门的熬药人员,一副药熬两回收五分钱。对了,药要饭前半小时喝。”
“好。”
喂秧宝喝完药,颜东铮掰下指甲盖一块奶糖给她,等了会儿不见她吐,这才抱她去食堂吃饭。
路上遇到李雪风等人。
李雪风先一步上前招呼道:“颜知青、秧宝,你们也来吃饭啊,一起。”
颜东铮颔首。
秧宝含着糖,冲李雪风招招手,口齿不清道:“陈爷爷呢?”
“他呀,在会议室门口守着哩。”也不管秧宝听不听得懂,李雪风兀自说道,“医疗队准备开设四个培训班,分别为外科手术、接生、针灸号脉、医药学,每班招收学生50名,为期一年。”
“你想想啊,这么多乡镇县、大小公社农场,一个班50个名额分配下来,咱们能得几个?这不,我老师他们守在门口,不就想看能不能跟人家医疗队的人搭上话,给咱农场多争取几个名额。”
“唉,我要是认识医疗队的人就好了,听说,他们每人都有一个推荐名额。”
“我认识。”秧宝举手道。
“你?!”
“嗯嗯,我认识陆爷爷、陆姐姐。你看,”秧宝拉开裙子的小兜兜,“陆姐姐给我的糖,可甜可甜啦。”
李雪风眼里刚升起一丝期待,就听颜东铮淡淡道:“秧宝在诊室哭得不行,陆同志为了哄她,给的。”
李雪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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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场连队医院
颜懿洋、颜竟革饿醒了。
胃里空空的、热热的,想吐又吐不出来 ,四肢乏力,头一动有种晕眩感,五脏六腑连带着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饿饿……
对颜懿洋来说,很新奇的体验,星际有营养液,最便宜的一支也能提供人体五天所需的营养。
作为一名天才型的机甲师,他手头从没缺过钱,自然也没有喝过便宜的营养液、挨过饿。
20世纪七十年代啊!
真古老!真落后!不过也真是一个好时代,吃食都是新鲜的食材烹饪的。
这么想着,颜懿洋胳膊肘一抵身下的被褥,慢慢靠坐了起来,抓起床头柜上的饭盒,打开,拿勺子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蛋羹早就凉了,腥味很浓,对颜懿洋来说,却是无比的美味。
他尝到了鲜和一种不同于营养液黏糊的丝滑、水嫩。
“汪汪……”
颜懿洋偏头,颜竟革跟只狗样,蹲坐在对面床头,冲他狂吠,双眼垂涎地盯着他的饭盒。
颜懿洋眼睛一转,把自己吃了一半的饭盒放到他面前,打开另一盒,继续吃了起来。
一边吃,一边观察着颜竟革的反应,心中猜测,他是得了狂犬病,还是跟他一样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