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服侍刘大人,刘大人为人清正,断没有亏待你的道理,以在刘府站稳了脚跟,自有享不尽的富贵光荣,我和况学都要沾你的光。”
芳儿泪落如珠,唇角抽动着,不知是哭是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这样轻贱我?”
“如何是轻贱?天下文重商轻,五品官员的侍妾,岂不比我这种皇商侍妾风光体面?”他语气随意又轻漫,“我好心替你谋的好去处,不指望你感恩戴德,也没想你这样不识抬举。”
“你明知道我对你有情...你还...你还....”她嫣红的唇颤抖着,“我小就知道你、认识你、仰慕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施少连皱眉:“你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在我面前碍眼,好好的路不走,倒要自己撞上门来,一心巴在我身上,是个人都难免觉得有些晦气。”
芳儿心中如千百柄利刃刺中,连哭都哭不出来:“那你又好到哪里去,只差跪在地上求她施舍爱你。你这个疯子,怪不得你对她那样好,她还是要逃,怪不得她逃的时候跟我说,让我小心。”她呵呵笑起来,“你何止轻贱我,你还照样轻贱她,你居然把她送到天香阁里...一点也不意外,这就是你...你身边没有一个人能有好日子...”
“我真想看看她如今是个什么神情?受到这样的羞辱,她怎么不去死,她在你身边呆了那么多年,她怎么还能活到现在?”
“你也想去天香阁陪她?”他背着手,神色极冷,“你倒提醒我...她落难,理当你作陪,留你在家倒是我心慈手软...换个人送刘大人也行,天香阁还能多个花娘...”
芳儿目眦欲裂,死死盯着他。
“安分些,我若知道你嘴里吐出关于她的半个字。”他的目光阴寒,“你的下场,只怕连天香阁的花娘都不如。”
“施少连,我咒你永不如愿,咒你孤独终老,咒你众叛亲离。”她咬牙切齿,跺脚赌誓。
他冷漠看她,对她的话丝毫不以为意,一个虚荣不值一提的女人,她的命运,也迟早湮没在不见天日的某处。
府里大半的人都要发出去,也要采买一批新的奴仆往杨宅去,施少连俱交给孙先生去处置,把宝月单独提出来:“你带几个人去把杨宅的屋子好好收拾一番。”
宝月在杨宅待过一阵时日,不知怎么又要回杨宅去,问施少连:“要收拾成什么模样?”
他想了想,回道:“按着绣阁和榴园...照着她的喜好习惯去布置...不能和榴园一模一样...”
宝月眼神像点烛一般,瞬间亮起来,脸上也是笑意绽放,施少连看着她掩不住的神情,面上却无半分喜怒,摩挲着自己的指尖:“等她回来,有些话当说,有些话不当说...你若敢说错半个字,我不会动你,暗地里也要拔你家里人的舌头。”
他看宝月的眼神如雪刺,阴鸷寒冷,是真真切切的威胁和压迫,不是动动嘴皮子拿她当泻气的筏子,宝月心底发麻,那点喜悦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缩着肩膀:“那要说什么?不说什么?”
他的好、他的愁苦当然要说,他做过的恶全都要藏起来。
芳儿和施少连撕破了脸,当夜里做了回噩梦,身上滚烫,发起病来,屋里的仆婢都被遣了出去,只有个厨房的婆子过来送汤药,芳儿挣扎起身,哭骂起来,隐约听见外头动静,内院的人都被遣走发卖,只留了她一人在内院。
刘大人那边,刚死了亲娘,寺里七七法事还未做完,断没有大张旗鼓纳妾的道理,只悄悄把人接进来就可。
况学早些日子就听施少连说过刘大人之事,心里想了两日,挑了个空儿和苗儿说起,苗儿捧着临盆的肚子,蹙着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