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酿脑子半清醒半混沌,听见身后有人说话,也察觉满室的喧闹顷刻消停,懒懒散散扭头看人,垂眼掀睫之间,媚眼如丝。
花娘们从未见过施少连的脸色那样难看过,是极力克制仍在迸发的蓬勃怒意,薄唇紧抿,目光如冷箭,都盯在甜酿身上。
她见他,慢慢收敛脸上笑容,柔软的腰肢摆了摆,踮着足尖,提裙从椅上站起来,姿势慵懒得如同夜睡的娇花。
施少连夺步上前,攥着她的手连拖带拽,把醺醺然的佳人挟出了屋子。
满室噤若寒蝉,那几个年轻商客疑惑问了声:“这位花娘...”
门砰砰被踹开,施少连把人摔进屋内,甜酿连着两个趔趄,勉强扶椅而站,醉意已经被颠醒了大半。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施少连怒不可遏,目光泛红,嗓音冒着丝丝冷意,“你想做什么?”
甜酿咬着唇壁看他,目光幽幽。
“哑巴了?”他眉头拧在一起,厉声道,“再输一轮,你打算脱什么?脱给谁看?”
甜酿俏生生立在他面前,乌黑的发,鲜红的唇,雪色的肌肤,柔媚的玉骨,再脱一件,就是缠着浑圆雪丘的白绢衫,是裹着柔软腰肢和双腿的丹碧纱纹双裙,是她妙曼的身体和勾人媚意。
甜酿看着他眼里熊熊燃烧的怒火,偏头嗤笑一声,抽出藏在裙内的一条丝带,媚眼乜着他,勾出个微讽笑意,轻轻放开捏着丝带的指尖。
一条薄透的出炉银色的绉纱裤飘然滑落在地上,半撩的裙内露出紧致匀亭双腿,月辉般漂亮的肌肤,白嫩的足尖踢了踢落在脚面的纱裤,下巴一抬,垂着眼看他,语气轻飘飘的,还带着三分得意二分不屑:“喏,我里头还有。”
他耳内俱是血流涌动的轰鸣,暴怒到极致,俊颜阴云笼罩,死死咬住牙,颌线的皮肉抽动,那双丹凤眼阴沉至极,眼眶发红,将甜酿一把拖过来,高高抬起手来。
甜酿见他扬手就要朝自己脸上劈来,仰着向他,目光雪雪。
他见她拗着脸,眼里半是慵懒,半是桀骜,几要将牙咬碎,忍无可忍,暴戾兴起,将人推在膝头,高高抡起的巴掌狠狠扇在了她的臀上。
“啪。”
清脆的皮肉声响回荡在屋里,甜酿浑身僵硬,被臀上的痛楚冲得皱眉咧嘴。
她以为又是一场肆意的针锋相对,没料想他竟然这样下手,羞恼冲到头顶,像奓毛的狮子猫,两只眼睛通红,声音尖锐刺痛耳膜:“施少连!!!”
她很久很久没有喊他的名字,竟然就这样顺畅冲了出来。
他真气极败坏,手掌下用了全力,巴掌接二连三落在她臀上,甜酿在他膝头泥鳅一样乱扭,却被死死摁住肩膀,他下手极重,翘臀麻木,她放声尖叫:“你这个混蛋,凭什么这样对我?”
“脱个衣裳而已,我在哪儿不是脱,我愿意脱就脱,你打我有什么用,不如掐死我算了,一干二净,一了百了。”
施少连听她说话,心头恨意勃发,颈上青筋暴涨,脸色也是狰狞又冷酷:“你以为我真不敢掐死你?我今天就掐死你,省得你胆大包天,任性妄为。”
“施少连!你....哇...”
清脆的掌声徘徊在屋中,那是撕心裂肺的声响,甜酿觉得又耻辱又痛苦,痛得说不出话来,蹬着腿趴在他膝头嚎啕大哭。
绵绵清泪渗进他的衣袍,纤弱的肩头在他眼前起伏,玲珑的身体也紧紧贴在他腿畔。
他连着拍了数下,听见她尖锐又放纵的哭声,停下手来,看着伏趴在膝头上哀哀哭泣的女人,长长吐了一口闷气,喉咙滚动,眼神阒暗,手指下滑。
那汹涌哭声慢慢转了腔调,沾了几分难耐之音,哭声袅袅缠缠,最后转为抽抽搭搭的啜泣和模糊的呢喃。
将人抱坐起来,一张湿漉漉的俏脸,水汪汪的含情目,彤红滚烫的面色,艳若牡丹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