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绕在她身上,破开血肉的刀冰冷如同他扇底的风。
好奇怪啊。
茫茫人海中再次街头偶遇她,食欲自然不会再有,胸口不上不下卡得难受的情绪又是什么?
童磨用红肿的手掌抓紧衣襟,百思不得其解。一阵挤压后颠倒的天光重新出现在头顶,被咒灵吐出来的男人第一时间侧头去找刚才让他介意了许久的少女。
她站在那个危险的少年身边,眯起眼睛笑着认真和他说话:“会不会觉得无聊啦?炼狱先生好像有空哦,他是个很有趣的人,试着相处一下可以么?”
他看得兴味,萌生出利角獠牙的龙缠绕在将其束缚于人世的蛛丝上。
如果挥断柔软游动的蛛丝,会发生什么?
“童磨先生,幸会。请问您的同僚们都得到赦免了吗?”沉思被打断,男人抬起眼睛。
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被小心推上主位,他不大在乎的敷衍:“也许吧,有几个转生了的我知道,其他人不清楚。”
地狱时间流速与现世不同,别看人间只过了百年,对鬼来说服刑期长得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倒也是哈,我们好像只进去转了一圈,没走几步,做了个登记,就被送出去转生。”
炭治郎抓抓头发问常夏:“常夏姐你呢?”
“我不知道,我没去地狱。”她眨眨眼看天:“我是上一秒呼吸刚停,下一秒睁眼就躺在天满宫本殿夹层里的土层上了。”
“……欸?”少年露出豆豆眼表情:“这!怎么会这样!?”
“所以才改了名字呀,爷爷说只有这样才能被此世承认并接纳。”
她不大在意的抬手抠抠脸颊:“少了道手续又不是我自己愿意,也没人跟我说该去哪儿补。”
在天满宫待那么久,高天原也不是没去过,八百万神明硬是没一个提过这问题,大概真的不重要。
“好吧……”炭治郎气势越来越弱,整个人莫名心虚起来。
“无限城破开后存活的人很少,主公花了很长时间才寻回部分人的尸体,有些根本就分不清楚身份,没办法才在遗址上建了所学校。”
最初愿望是希望能让付出生命的剑士们看到理想终于实现后的世界,没想到百年后成为吸引所有人重新聚集的重要地点。
现在更是除了剑士们还出现了奇怪的东西。
童磨现在就是个普通人,除了仍旧罹患先天感情缺失外没有异食癖——总不能拿上辈子的事放在这辈子接着说,至少在他作恶之前不行。
辉利哉和“客人”交谈了一会儿就让悲鸣屿行冥念着经送他出去,与童磨相关的剑士们聚在一起开会,至于帮了大忙的“家属”,早就被没课的炼狱杏寿郎带走关照。
“多半是互相吐吐槽发发牢骚,然后就会把过去的事统统放下。我们现在还活着,只要活着视线就要紧盯前方,不能回头,哈哈哈哈哈哈哈!”
杏寿郎笑了几声,扭头就见夏油杰的表情迅速寡淡。常夏一离开他就挂起张脸,把心情藏得严严实实。
青年笑着叹气:“跟我来,你会用刀吗?”
这是常夏非常敬重的人,少年好歹给了点面子:“抱歉,不会。”
“体术专精啊……”他上下打量他几秒,点点头:“我有个关系还不错的朋友,走。”
所谓关系不错的朋友……这种画风,是不是崩了?
看着时刻黏在一起仿佛连体婴般的两个人,夏油杰不由暗想炼狱杏寿郎是不是在嘲讽自己。
“狛治君!我带了个年轻人来看你。”
历史老师笑着迈进道场大门。还好他嗓门真的非常洪亮,隔着相当距离也能让人听清。
黏糊糊陪在未婚妻身旁的青年被推开,紧凑的细碎脚步声隐没在延廊尽头。
“你吓到恋雪了,杏寿郎。”穿着浴衣的青年从地板上站起来,炼狱笑着抬起手:“抱歉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