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乖孙哭得惊天动地,周氏心疼的不行,赶紧将两人拢到身前哄,她倒是没听那什么牙婆买人之类的话,只以为是几人又闯了祸被女儿说骂了才这样闹。
自己女儿自己知道,虽则爱孩子可有时古怪事无巨细样样都要问个明白,是以三个哥儿用烦了有时不肯过去,还学会顶撞亲娘,这样一来更得桓姐儿拘着,母子之间时常回拧起来。
拿帕子给两个孩子擦了眼泪,周成又吩咐丫鬟去端几碟哥儿爱吃的电信过来,一面跟两个孙儿香亲了一会儿,一面笑说:“祖母的心肝乖孙哟,可别再哭了,是不起来你娘骂你们了,莫怕,我回头说她去!”
说完半茬儿话,周氏眼睛就直往外看,开口问:“盛哥儿呢,是不是还在她母亲那里?”这是并没信几个孙儿的哭闹话。
方在去门口迎主子们的婆子,上前一步,回道:“小姐的衣裙不当心被树枝桠划了一道,这会儿去屋里换身衣裳去了,盛哥儿……”婆子声音顿了顿,接着才小声说,“老奴,好、好似没瞧见盛哥儿。”
“怎么回事?”周氏眉头拧了起来。
下人们面面相觑不敢答话。
这时,被抱着的桓定突然开口,一口稚嫩的声音带着委屈嚷道:“大哥被卖掉啦!”说完还掉起了金豆豆。
眼睛通红,白兔儿一般,好不可怜。
可把周氏心疼得不行,哄了他一会儿,见那边各样点心端了过来,连忙让孙儿吃,又说:“让嬷嬷丫鬟陪着你们玩一会儿,我去见你们母亲。”
桓泰桓定马上点点头,先后颠三倒四说道:“不叫大哥给牙婆子,大哥是我们家的。”
周氏一连应承,“好好好,莫急,是我们家的。”
那头桓翕刚换好衣裳,外头就听见丫头请安的声音,便知晓是桓老太太周氏过来了。
周氏一进来,桓翕只得叫了一声娘,心说我既机缘巧合成了他们的女儿,这便是无法避免的,不定是什么缘分因由促成的这事。这么想心里就不排斥了。
周氏叫了一声乖女儿,随后又去看女儿脸色,见她气色上好,料是身上的病好全乎了,就满意点了点头。
拉着人上下看一遍,问如今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好不好之类的,得桓翕一切都好的回答,才安了半颗心。
坐下喝了半盏茶后,周氏才问桓盛的事,“没看见盛哥儿,莫不是你让他走哪家亲戚家留在人宅子玩了?可是方知县府里?”
周氏自不会相信桓定口中的娘把大哥卖了那话,只以为是孙儿调皮女儿说这话吓唬他们的。
又想她这女儿也是从前娇惯很了,娇气不喜听规劝,礼数上也有些欠缺,过节的日子让孩子在别人家总归不妥,虽他们家跟方家关系不错,但今日也该把孩子带回来才是。想到这,周氏正要开口说女儿两句。
就听桓翕慢吞吞道:“桓盛没在方大人家。”
周氏没空寻究女儿怎么突然叫起孙儿的大名来,听着生撇撇的不亲近。
一听孩子不在方府里,脸上就是一愣,旋即立马问:“那你把盛哥儿带到哪里去了?”
桓翕从没想过这事要瞒着桓家二老。她抬抬手,示意丫鬟们出去,等门被关上后,这才琢磨了一套老人家比较容易接受的说辞,将事情略略说了一遍。
可是周氏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
周氏似压根没听见她说的三胞胎眼下性子多恶劣已然养歪,如再不管教将来长大恐要闯下更大的祸,到时桓家不一定能给人兜住底这话。
周氏仿佛脑子里就只听见一句,她大孙儿被牙婆带走了!
“莫不是我耳聋了不成,翕姐儿,你可是在说胡话?”周成不愿相信,眼睛直直瞪着桓翕。
桓翕反而冷静得很,缓缓摇头,“我说的是真的。”
“你、你个孽障!你怎么舍得?我的盛哥儿!我的乖孙!你真的把人送去牙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