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着一张俏脸,气冲冲回到高几后坐着,“我没事,随口问问罢了,侯爷先睡吧。”
谢钦看了一眼她的背影,神色深邃。
他倒要看看这个小狐狸躲到什么时候。
谢钦真就睡了。
片刻沈瑶听得身后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心里越发堵,闷闷不乐吹了灯爬上床,上床的时候还刻意蹬了一下他的小腿,谢钦被她蹬醒了,
“怎么了?”
沈瑶往被褥里一钻,背对着他不动。
隔着厚厚的床褥都闻得到她气呼呼的嗓音,谢钦忍住笑,
明知她气什么却顾左右而言他,“不是说好你先做,若有麻烦我再来收拾么,怎么不高兴了?”
“我没有不高兴!”沈瑶扭过头,一双湿漉漉的眸在暗夜里虎视眈眈。
谢钦佯装辨不清她的情绪,打了个哈欠,“好,很晚了,睡吧。”
沈瑶见他闲适地闭上眼,越发气了,郁碎看了他半晌,最后气不过掀开他的被子,钻了进去,不管不顾搂住他腰身,甚至很不安分地往他怀里蹭。
扶着他一只手搭在自己身上,半倚着他问,
“今日针线房的管事替我量身预备着新衣,说我比初入府时长高了。”
谢钦被迫握着她的柔软,眼神幽黯,“挺好。”
“还说我长丰腴了,你说呢。”她傲娇地往前挺了挺。
谢钦:“......”
盯着作乱的小姑娘,无奈叹息,如实道,“这我无法分辨。”
沈瑶怒细眉一蹙,“你什么意思?”
谢钦理直气壮反驳,“你初入府时,我不曾碰你。”
这回换沈瑶无语,将他的手掀开,在他怀里转过身,枕在他胳膊背对着他躺下,然后重重哼了一声。
谢钦自然知道她气什么,见她不吭声又主动撩拨她,
“这么说,这大半年我把你养得挺好?”
沈瑶扭头冷冷睨着他,“你先回答我,我是不是真的丰腴了?”
谢钦往她细腰抚了抚,“这儿没有,与初入府时一样细。”
沈瑶愣了一下,气得翻身起来锤他,
“你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嘴里恶狠狠地,心里却被取悦到了。
谢钦但笑不语。
两个人虽然没有做什么,至少一个被窝睡了,谢钦搂着她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姑娘适用激将法。
翌日沈瑶早早起床去了议事厅,一大堆管事婆子聚在此处等示下,二夫人也在,无论心里有多憋屈,面上却客客气气将对牌交给了沈瑶,府上对牌只有一副,一半在她这里,令一半在银库,手握对牌方可去银库领银子,一旁家中大事均要对牌行事,寻常小额开销用批票便可。
二夫人离开时深深看了一眼儿媳妇,周氏面上朝她颔首,心里却犯嘀咕,二夫人自己不想得罪沈瑶,却让她来当恶人。
谁也不是傻子。
一朝天子一朝臣,周氏得为自己打算。
谢钦握着谢府至高无上的权势,老太太握着谢家的财权,沈瑶想做什么谁都拦不住。
周氏还要为自己和一双儿女着想,不可能为了点蝇头小利去冒犯沈瑶。
沈瑶有些不耐烦那些琐碎的小事,也没有作威作福的心思,还是循着旧例,让二奶奶周氏与谢京坐在一旁帮衬,有周氏和黎嬷嬷在,还不至于乱套,谢京性子大大咧咧,小事她帮不上忙,可一旦起了纷争,谢京便可震慑住那些婆子,沈瑶不用亲自下场,一切议定。
堂屋烧了炭盆,二夫人惧冷,平日门窗掩得严严实实,沈瑶年轻身子火热,着人开了一片窗。
侯在廊庑的婆子往里探去一眼,年轻的少夫人气定神闲,眉梢染着鲜活,与二夫人那端肃的模样十分不同,不需要小丫头捶腿,也不必人人往跟前端茶递水,屋子里井然有序,没有往日那般喧哗浮躁,再看黎嬷嬷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