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信善德进了院子泡汤,方才在寺外他吃了些烤炉鹿肉又用了些酒,泡了一会儿觉得酒意上头,身子也松乏了,竟泡着泡着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被冷风给扑醒了,便唤了善德,扶着他去汤泉旁的禅房更衣休息。
刚走到门口,善德便笑着轻语道:“圣上,方才您睡着的时候,国舅顾大人差人给您送了一份小寿礼,就放在这禅房里,奴才没敢惊动您。”
“小寿礼?”裘景元道:“顾朝是送过寿礼了吧?怎么又送一份?”
善德低眼笑着:“您瞧了就明白国舅的心意了。”他推开了房门。
房中点着一盏幽暗的灯火,刚一跨进去裘景元就闻到一股子奇异的香味,像是花香又像是说不清的……体香。
“什么味道?”裘景元越往里走,香味便越浓郁,且越闻越奇特,仿佛催着他的酒意一点点上头一样,让他想多闻两口,他寻着香味走进去,在床帐之外站住了脚步。
床帐外点着一根红烛,映衬的床帐红影晃动,那里面躺着一个人,一个女人。
他伸手挑开床帐瞧见榻上躺着的那个女人,她只穿了薄如蝉翼的一层纱衣,一根系带系在胸前,胭脂红的纱衣下几乎可以瞧清她的身子,白如羊脂玉一般,且奇香涌动。
这香味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温泉热潮潮的气息在这房中涌动,她身上那股子奇异的香味一阵阵的勾在他鼻翼间,不知是不是酒意正浓,他竟是被勾出了滋味。
他借着光看清榻上女人的长相,似乎和……谁有些相像?可他又记不太起来。
顾朝给他送来的?
“她是睡着了吗?”裘景元伸手轻轻碰了碰那女人的脸颊,手指刚一碰到她潮红的脸,她忽然就颤了一下,呻|吟|出了声,也不睁眼,仿佛喝醉了一般抓住了他的手。
“热……救救我……”她抓着他的手在榻上拉扯起自己本就单薄的纱衣。
裘景元的手被她抓的酥麻了一下,从前也有大臣送来过侍寝的女子,但从没有一个是这种状态。
“听来人说,此女天生媚骨幽香,只要喝一小杯酒便是这样。”善德观察着裘景元的神色,便知他是喜欢的,“圣上可要留下?”
原来真是她的体香?
他不知为何被这体香勾的口干舌燥,又想起今日在大殿中的那支签来,三日之内必得麒麟子,他虽然不信,却又觉得“图个好彩头”也不错。
他捏了捏那只抓着他的小手,对善德挥了挥手,“你退下吧。”
“是。”善德低头退出了房门,候在房门外看着欲来的山雨笑了一下,这个女人他是认得是,是顾国舅的义妹,皇后娘娘的人,所以顾国舅派人来送时他虽然惊讶,却大概猜到说不准是皇后娘娘的安排。
这些年,娘娘也没少给圣上选新人入宫,为了皇嗣,娘娘也是煞费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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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阴的厉害,没一会儿就下了暴雨,闷雷之声压在阴云之后轰轰烈烈,雨大的像是要将南山冲垮一般。
皇后那边怎么也等不上裘衣轻醒来的信儿,雨又下的太大,不得不散了宴会让众人回去歇息,却又叫住了九阴关切道:“嗣王这会儿还没醒,叫人怪担心的,你且等本宫叫了太医随你一同前去看看他。”
这可真是绑死了她。
皇后一面命人去传太医来,一面扶着桂月嬷嬷回禅房将蹭脏的衣服换了,刚一出大厅就低问:“欢好可是说办妥了?”
“是啊娘娘。”桂月忙道。
皇后快步回了禅房,一跨进门,欢好就冲过来哭着跪在了她跟前,“奴婢还以为再也见不着娘娘了!”
皇后被欢好的模样吓着了,才几日的功夫,她脸也是肿的,眼睛是青的,整个人憔悴的仿佛得了什么痨病一般,让她平身起来,她的腿竟也瘸了。
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