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过?”
欢好的脸色渐渐不大好,虚笑着说怎么会听见,那些都是瞎编的。
“可怪得很,我入宫夜宴那晚听见了。”九阴紧张的抓着她的手,轻声比那门外的夜风还轻,“我听见一个男人在哭喊,叫着圣上的名讳,说什么做鬼也不会放过圣上……”
“王妃!”欢好吓的脸色一白慌忙打断她,忙看那床幔一眼,这宫中年纪大一些的谁不知道当年嗣王爷的父亲就是被活活烧死在宫中的,此事可是宫中掉脑袋的忌讳,她又急忙低声道:“王妃不可乱说,更不可提及圣上,怎会有这等荒唐之事……”
那厚重的床幔掀开,里面人闷咳了两声。
欢好忙低头行礼,心里却是紧了紧,嗣王爷……听到了吗?听到王妃说的话了?
九阴松开了她的手,扫兴的靠在椅子里拿湿帕子仔仔细细的擦着自己摸过她的手指,幽幽道:“姑姑可真幸运,听不见也不信这些神神鬼鬼之事,那姑姑便是做再多恶事也不怕半夜被敲门了。”
这叫什么话?
欢好被她说的心里发毛,她、她做什么恶事了?那些事也不是她想的,她只是听命办事而已。
床榻里的人又咳了几声,桌子旁春桃将盛着汤的大海碗掀开了盖子,香气四溢。
今晚是炖羊肉,还煮了面盛在冷水里,等一会夹出来替夫人拌着羊汤吃。
欢好闻着那羊肉味,低着头低声提醒,“王妃今晚要伺候王爷,不宜吃气味这么重的晚膳。”宫里的贵人但凡要侍寝,晚膳从来是不吃的,只吃些果子,怕有口气,“奴婢方才去厨房给王妃炖了滋补汤,夫人若是饿了,奴婢这就去替您盛来。”
春桃看了一眼九阴,心想这是拿宫里的规矩来管她们夫人啊?她们爷才不会介意这些事。
刚要继续给九阴盛汤,九阴却将筷子“当”的放在了桌上,一推椅子站了起来,“姑姑说不吃那便不吃了,与相公圆房是紧要的。”
春桃和止水全惊了,他们夫人居然真就不吃晚饭了?那可是夫人惦记了一下午的羊肉汤啊。
连床榻上的裘衣轻也看了出来,只见他的夫人好生听从吩咐的扶着春桃又坐回了罗汉床上,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幽幽叹气道:“只要能顺顺当当怀上王爷的孩子,我什么都听姑姑的。”
她倒是扮演起了听话且委屈的小妇人。
欢好似是松了一口气,这嗣王妃说话虽然神神道道的,但却是个明白该怎么做的,其实她听着皇后娘娘的话怀上嗣王爷的儿子,等嗣王爷一死,娘娘将儿子过继到膝下,还能亏待了她亏待了宋家不成?
“王妃明白便好。”欢好起身去厨房端滋补汤来,端到了她跟前奉给她,“这是得子汤,王妃喝了奴婢伺候您沐浴。”
九阴接过去看也没看,直接喝了。
裘衣轻却看了一眼窗外的康大夫,康大夫对他点了点头,药是没问题的,确实是宫中常用助孕的汤药。
止水端了白粥过来呈给他,裘衣轻接在手里却是没有喝,听着九阴将药喝完,又听着欢好说伺候她去温泉室沐浴更衣再过来。
“温泉室太热了,便在这里吧。”九阴将狐狸一样的眼睛瞧过来,透过掀开一半的床幔瞧他:“相公不介意吧?你只管用你的晚膳,我在隔间的屏风后沐浴。”
这……欢好还没遇到过这般的,哪里有沐浴与晚膳在一处的?
却听床幔里的裘衣轻哑声道:“夫人随意。”
欢好惊讶不已,嗣王爷不是爱干净吗?这倒是不介意了?
裘衣轻命止水将床幔放了下去,坐在榻中还端着那碗白粥,听着外面欢好在指使春桃打水,好一阵的响动,这屋中渐渐有了潮潮的水气。
“春桃你下去,姑姑伺候我就是了。”九阴的声音。
“是,夫人。”春桃的声音。
门“嗒”的被关上,屋里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