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也没有备用的雨披,眼看时间已经晚了,似乎老天在给她留人的机会。
陆砚清穿着窗外的雨,眉眼安静,并没有让她为难,“待会我让张启航来接我。”
婉烟垂眸,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陆砚清随即给张启航发消息,五分钟后却等来一条回复。
户口舟亢:【老大,我车坏了!你自己想办法哈!】
户口舟亢:【抛媚眼.jpg。】
陆砚清微微蹙眉,低声道:“张启航说他的车坏了。”
似乎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张启航和小萱的心思太过明目张胆,让人想忽视都难。
婉烟一副无所谓的神情,对上他的视线:“你今晚就留在这吧。”
她的态度略有松动,陆砚清眼底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我睡哪?”
一提到留宿,两人不约而同想到那个混乱失控的夜晚,婉烟脸一红,目光凉凉地睨他一眼:“你当然是睡沙发了。”
也不知是不是婉烟的错觉,她好像看到陆砚清勾唇笑了一下。
-
入夜,陆砚清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婉烟睡在卧室,隔着一扇房门,宛如楚河汉界。
雨势不见停,反而越下越大,豆大的雨滴砰砰砰砸在玻璃窗上,室内的温度也骤降,婉烟睡得并不安稳,心里却想着,她刚才只给了陆砚清一条薄薄的毯子。
凌晨两点,婉烟半梦半醒,直到被窗外轰鸣的雷声惊醒,她下意识裹紧身上的被子,整个人蜷缩着,躲在被窝里。
半晌后,她睁开眼睛,窸窸窣窣从被窝里爬出来。
打开卧室的壁灯,窗外的雷雨声不见小,室内寂寥又冷清,婉烟的脑子里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她该不该给陆砚清送一条厚实一点的被子,又想到白天他冲上舞台救她。
短暂的挣扎之后,婉烟终是屈服于自己。
客厅里一片漆黑,呼啸的狂风穿过窗口的缝隙,呼呼的吹动着窗帘。
婉烟抱着棉被,腾出一只手打开了走廊
的壁灯,调到最暗的一格,又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沙发上的陆砚清侧躺着,半明半昧的光影落在那张清冷俊逸的脸,剑眉星目下少了份冷硬,多了分温柔。
薄薄的毯子落在男人肩膀,露出他黑色的T恤。
这人一贯的穿衣风格都是这样,偏深色系。
婉烟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抱着被子默默往沙发边挪了挪,熟睡中的男人就这样安静地闭着眼,褶皱很深的双眼皮,睫毛又长又密,在眼睑下盖出一圈阴影,俊逸深刻的五官在朦胧的光芒下慢慢清晰。
她动作很轻地拆开被子,盖在他身上,等到收回手的时候,身前的人起身,轻扣住她的手腕,喉间溢出的声音沙哑低沉。
“烟儿。”
婉烟也被他吓了一跳,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她抿唇,像是怕他误会,淡声解释:“我只是睡不着,过来给你送床被子。”
她半蹲在沙发边,穿着单薄的睡裙,柔软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膀,陆砚清看着她,两人四目相对。
婉烟出口解释,反而变得欲盖弥彰。
黑暗中,所有的感官放大,男人的掌心滚/烫,温度一点点渗透进她的皮肤。
陆砚清一直没睡,听到她卧室房门打开的声音,就已经醒了。
婉烟的目光落在两人相握的手,她往回抽手,但陆砚清的力气大,丝毫不给她逃离的机会。
她说:“你松手。”
陆砚清牵着她的手放至唇边吻了吻,声音沙哑:“烟儿,给我机会。”
婉烟一顿,呼吸都停止。
陆砚清知道自己失去了五年的时间,这五年里婉烟所有的痛苦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如今,他可能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可他始终无法说服自己,放弃她。
罪恶的偏执欲像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