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不掉,不该是她的攥在爪子里也漏。
苏棠看了看自己的爪子,唉,本来就是漏的。
.
夜深人静。
昏暗的房间之内有一人形躺在床榻之上翻来覆去。
陆敬淮闭着眼睛,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他的脑袋里回转着白白露跟他说过的那些话,还有他从古籍上看到的那些东西。
生拔龙鳞,三百三十一片龙鳞,费时三百三十一日。陆敬淮无法想象,这三百三十一日里,小师姐在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那么娇气怕疼的一个人,居然为了他拔下了那么多龙鳞。
陆敬淮又想起那条漂亮的小白龙,身上的鳞片珍珠般耀眼细腻。这么好看的鳞片,生拔下三百三十一片,也不知道有没有留下疤痕,有没有再长出来。
陆敬淮将自己埋进软枕之中,他的喉咙里升起一股哽咽感,盘旋在心口,积聚成酸涩的眼泪,浸入细薄的软枕面料之中,留下新鲜的泪痕。
男人伸手捂住心口。
好疼,他好疼。
可是小师姐更疼。
男人咬牙,有血腥气从舌尖传出,被他生生吞咽下去。
浓郁的魔气突兀迸发出来,男人的眸子逐渐变成猩红之色。他趴在床榻上,修长挺拔的身形渐渐佝偻蜷缩起来,像是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烈火灼烧,冰寒入体,皆不能形容他此刻那种堕入深渊之恨。他恨自己的无知,恨自己的无能。
小师姐那么好的一个人,像他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喜欢她?有什么资格爱她?
他不配。
或许,小师姐会离开,是因为……不想见到他?
男人想到这里,突然反出一口血来。浓郁的血腥气弥漫在口腔内,被陆敬淮深深咽下。
有一丝血迹顺着他的唇角滑入下颚,浸入衣襟之内。
“小师弟,好饿,有东西吃吗?”突然,一道软绵绵的声音从旁边传出来。
陆敬淮神色一凛,转头,床边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小师弟,我在这里。”
墙边的洞洞里传来苏棠虚弱的声音。
陆敬淮抬手擦了擦唇角,然后才起身下床,走到苏棠面前。
这个洞洞是苏棠刚才挖的,不大,如果是龙身的话,她能直接钻过来。可现在她是人身,钻了一个头以后,肩膀卡在那里,根本就动不了。
陆敬淮:……
“小师姐你能回去吗?”陆敬淮蹲在距离苏棠半米远的地方。
“不行,卡住了。”小娘子晃了晃小脑袋,直觉那口子磨得自己肌肤生疼。
她开始埋怨自己刨的时候怎么不刨光滑一点,现在这样好疼哦。
陆敬淮叹息一声,伸手按住苏棠的小脑袋,然后从木施上取下自己的外衫替她将脖子并脑袋一起覆好,再伸手,一点一点的把口子边缘捏碎。
OO@@的声音隔着外衫传入苏棠耳中,伴随着被捏碎的小石子掉在外衫之上。
苏棠埋在陆敬淮的外衫里,呼吸之际都是男人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冷石香,缥缈恍惚,侵入心肺。
苏棠想起三日前看到的事。
陆敬淮跟白白露站在一起,像天生一对的无瑕璧人。
“小师弟。”小娘子闷闷的声音从外衫里面传出。
陆敬淮正在小心翼翼地捏墙壁,以防有比较大的石头不小心掉下来砸到小师姐本来就不聪明的小脑瓜。
“你觉得是我生得好看,还是白白露生得好看。”
虽然陆敬淮不知道自家小师姐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他却还是诚实的回答道:“在我心里,小师姐是世上最好看的人。”
嘻嘻嘻。
苏棠心里甜滋滋。
不过她知道,自己不能得意忘形,因为这种事实太没有技术含量了,她必须问一些更有技术含量的。
苏棠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