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想站起来,才动一下,搭在她腰上的手便施力一收,将她扣了回去。几番挣扎下来,她不仅没从他怀里挪出去半寸,还被他越抱越紧。
她不禁气急,抬手捶他胸膛,“你不是不想抱吗,干嘛还不松手?”
“我是不想抱啊。”卫烬一口否认,一边说,眼神又一边不自觉向上瞟,“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姜央皱眉,抬手把他的脸掰正了,正对自己。
几乎是在她话音落地的同时,卫烬唇角往上,狡黠地牵了下,顺势低头在她微微嘟起的樱唇上飞快啄了一口。又在她惊愕的目光中抬起手,拇指指腹从下唇从右往左轻轻擦过,仿佛回味一般,食指指腹又从左边缓缓擦回来。
擦完,还甚是嚣张地朝她挑了下眉。
下颌叫窗外跳动的灯火勾染,线条流畅精致,在明暗间闪烁,此刻又蹭着她掌心,略略偏歪下些许弧度。眼梢越过指缝乜斜向她,得意且猖狂,全然没了平日高不可攀的清冷之相,像是在说:“躲什么躲?躲了半天,还不是叫我亲着了?”
要不是两人相识已久,姜央真就要怀疑,他根本就是花丛中游走多年的纨绔。额角未束的一绺乌发游移进她指缝间,似还带着些许他身上的温热,烫得她纤指微颤。
“你、你……”姜央脸颊顿时烧着,臊得说不出话,长这么大,她还没被人这样调戏过!
“我怎么啦?”某人还在跟她装傻,笑嘻嘻俯身凑近,凑成一个暧昧的姿势,右手轻轻覆上她搭在自己颊边的柔荑。
柔若无骨的触感,他一触便舍不得松开,却是咬牙强忍着,稍稍松开一丝缝隙,仿佛他并不想握,只不过是想将她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来。
指尖似乎还留有他唇间的气息,似有若无地栖息在她指背,又顺着她微微颤抖的间隙,没入她掌心,轻轻一挠。
姜央心尖都由不得蹦了一蹦。
便是这一愣神之间,卫烬又抬起她下巴,低头含住她柔软的双唇,格外轻、格外缓地吮了一口,鼻息间的旖旎染红了她的脸,离开前还伸出舌尖玩味地一舔,额头抵着她额头,哑声笑得恶劣,“是这样吗?”
说完,还挑衅般地捏了捏她下巴肉。
哟,似乎比刚重逢那会儿胖了些,不错,看来他养得很好。
他心满意足地笑了笑,为了奖励自己,趁她呆滞的空档,又蜻蜓点水般啄了下她的唇。亲完,还一本正经地给自己找理由:“我这叫礼尚往来,我们老卫家的规矩,别人给一点薄礼,我们必须双倍,哦不,是三倍!三倍奉还!这才是君子之道。”
“君子之道?”姜央直要怀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恨恨拿食指戳他左胸膛,问他良心,“你们家的君子就是趁人家姑娘不注意,把人抱到怀里偷香窃玉,一偷还就是三回?孔圣人都能叫你这个君子给气活了!”
卫烬满不在乎地“嘁”了声,其实不是三回,他知道的,算上画舫上那次偷亲,该有四回了。
但是他不敢承认,怕被打。
“活了又怎么样?信不信我这个君子当着他的面,也敢亲你!”说着他就把嘴巴撅成朵喇叭花,搂着人又要下嘴。
“哎呀!你放开,放开!”
姜央扭着脑袋拼命躲闪,圆着眼睛嗔瞪他,余光飘向窗外,眼睫忽地一霎。方才光顾着和他斗智斗勇,竟是没发现,这马车并不是向皇宫而去。
“咱们这是去哪儿?”姜央推开他,扒在窗边探头张望。
美好被猝不及防地打断,卫烬颇有些恼火地“啧”了声,屈指幽怨地勾了下她挺俏的鼻尖,“天天待在宫里,你不腻吗?今晚外头有灯会,我带你去瞧瞧。”
瞧瞧,这便是霸道的人的做派,也不问你想不想去,直接就驾车带你走,跟从前骗她出门的时候一模一样。
姜央嗤之以鼻,下半截脸孔强自忍耐,上半截却情难自禁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