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是什么情况,没人比管家更了解。
各房都靠着公中吃饭,可谁都不愿意往外掏钱。
明明各房媳妇手中都有私产,可女儿的嫁妆,儿子的聘礼依旧得公中出。
没事的时候,还会出去大肆购买,将账单挂在账房,让公中给她们结账。
公中的铺子田产原本就不大出息,余柳氏又是个超脱世外善解人意的性子。
只要别人哭诉两句,余柳氏的心瞬间就跟着人家跑了,要钱给钱,要物给物。
看到有人要出钱来,其他妯里也哭咧咧找过来,要求余柳氏一碗水端平。
感觉大家说的有道理,善解人意的余柳氏当即吩咐账房,要给大家同样的资源。
余柳氏是当家主母,账房自然不能忤逆她的意思。
公中那点少的可怜的资源,就这么花的七七八八。
公中没钱是大家都知道的,但在大家眼中,身为将军夫人的余柳氏应该有不少私产。
既然她们的丈夫都跟着余将军战死,她们花余柳氏些钱又有什么不对。
为了防止余柳氏人死钱还在,其它几房妯里依旧保持着原本的消费水平。
成功将偌大的将军府花到负债累累
若不是托这些婶娘的福,原主也不会下定决心奔赴前线。
那些年,原主在驻地最怕收到家书。
尤其是看到管家寄给自己的账单,更是让原主头痛不已。
回来后,原主用皇赏赐的金银为家里还了债,其他产业则暂时寄放公中,交给账房打理。
并对几房声明,这些东西只是暂放公中,其中的盈利暂时补贴家用,可这些产业的所有权依旧归她自己所有。
并给各房定了每月份例,再不想以前那般,谁的哭声大,谁拿的就多。
其他几房虽然不乐意,却也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原主自己赚出来,能拿出来养他们已经不容易,若是死乞白赖的要,只会引来原主的厌烦。
可知道归知道,该要的银子一定要想办法要。
于是,余柳氏那边哭声再次响成一片。
而她们的眼泪没有白流,余柳氏给了她们最慷慨的馈赠,每房的月例银子翻倍。
这才让她那边重新消停下来。
这些事几乎每房主母都知道,但都心照不宣的隐瞒下面的小辈,毕竟她们还要些脸面。
尤其是余柳氏,在她眼中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恢复清净便是最好,更不会告诉下面的孩子什么。
托她们的福,从不关心家中生计的三个熊孩子,根本不知道家中的困窘。
可余清隽不知道,并不代表管家也不知道。
如今余光要让余清隽当家,自己撤回资产,在管家看来,这简直就是不想让余清隽活了。
说不得连准备好的聘礼都要赔进去。
与家中的女儿一样,余清隽的聘礼也是准备好的。
至于究竟能用多少,也是根据女方的家世来定。
高门不能少给,低门不能多给。
若是小户女,便不能准备太多的聘礼,免得对方拿不出对应的嫁妆。
可若娶了高门贵女,也不至于不够。
剩下的都交给儿子自己管理,也算长辈的心意。
三少爷的聘礼,可是前后两任将军先后添置的,比二小姐的嫁妆还丰厚。
也不知管家之后还能剩多少
见管家不断看向余清隽,余光用一只盘子削断捆着余清隽的绳子,随后向管家示意:带走吧。
她吃饭的时候,不
愿对着脏东西。
管家赶忙应诺,搀扶着因为摔疼了,而不断呻吟的余清隽就要往外走。
可刚走到半路,就被余光叫住:拿把菜刀过来。
听到菜刀管家猛然转身,由于动作太快,余清隽的脑袋重重撞在门板框,发出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