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一种赚了的感觉。
张秀红从兜里掏出来钱和票,往柜台上一拍,干脆利落:“拿走拿走!”
工作人员诧异地把她看了又看。
这个乡下女同志好阔气啊。
要知道,就算是城里工人,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钱,面上也是会露出肉痛的神色的。
实际上张秀红同志早就在家给这些钱啊票的偷偷念过经了,今天来就是送它们上路的。
谁让她家小麦有出息呢,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啊。
可人家供销社的工作人员不知道啊,还以为眼前这一家子是什么深藏不露的人。
于是平日里爱买不买的冷脸冰消雪融,硬是热情起来了,亲力亲为地给他们讲解怎么用收音机。
刘小麦一家都学习的非常认真。
哪里是调节电台的,哪里是调节音量的。
刘小虎踮着脚拼命地往上看:“我会了,大姐我会了!”
他想摸摸他想摸摸,能不能让他摸一摸?
张秀红“啪”一声拍开他的手,冷酷无情道:“把你的小黑手收回去。”
这臭小子把他们家收音机摸坏了摸脏了可怎么办哦。
“……”刘小豆谨慎地朝后面靠靠。
小虎笨笨,幸亏她没学小虎乱伸手。
刘小虎泫然若泣,可怜巴巴看着刘小麦:“大姐……”
“没事没事,我们回家再慢慢看。”刘小麦不走心地安慰自家小弟。
供销社的工作人员取出一个纸盒子,把收音机小心地放在里面。
“你们要轻手轻脚的,不能摔不能掼,要是哪里不灵了,带过来我们跟你们找毛病,不要在家乱按。”
刘二柱忙不迭道:“晓得了晓得了,谢谢同志。”
天老爷哟,这么贵重的物件,他们还不得供着,怎么舍得摔啊掼的。
就算现在,刘二柱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人家工作人员把装着收音机的纸盒子推到他面前,刘二柱紧张的要命,手指捏着裤腿,就是不敢去接。
“没出息!”张秀红看不下去了,一伸手把刘二柱揩到了一遍,自个气势昂扬走上前,盯着那个纸盒子看。
看了一会儿,她把刘小麦往她那里拉:“小麦拿!”
“……”刘小麦从善如流,“好的好的。”
不就是收音机吗,刘小麦你可以你可以你可以!
她两只手臂一齐上,把纸盒子当胸抱。
刘二柱和张秀红瞠目结舌。
刘小豆和刘小虎羡慕坏了。
刘小麦顺了个舒服的抱姿,转身回头,“我们走不走啊?”
刘二柱:“走,走的。”
刘小麦立刻步伐轻快起来。
“慢点!小麦你慢一点!”张秀红生怕她把收音机摔了。
娘哟,这孩子心怎么这么大呢,抱着的可是收音机啊!她怎么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妈,再不走我们就赶不上国营饭店的饭点啦!”刘小麦就记得吃吃吃。
张秀红急急跟上去:“小麦你抱好了!你别摇身子,别跑!”
刘二柱同志和两个小的落在后面,迷茫对视。
刘小豆提出疑问,“妈怎么不、不自己拿?”
“这个嘛……”刘二柱突发神力,把他们一左一右夹起来就跑,“走,我们找你妈问问去!”
……
可能是日子好过了,这一次他们一家五口来县城,相比较上一次悠哉很多。
在国营饭店吃了一顿好的之后,他们在县城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
刘二柱带着他们去瞻仰了一遍黑市的遗址,那里早就人去院空了。
“现在我们这个县城治安好多了。”刘二柱小声跟他们讲,“你看着边上那些歇脚的、路过的人,他们很有可能就是公安同志,他们管这个叫……”
“叫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