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发愁的时候,身后传出自行车铃铛响声,她欣喜的望去,只见那个戴着眼镜的,有过一面之缘的张技术员,骑着车子远远过来。
她笑眯眯等着人家。
张青树被姑娘这么直白的盯着,原先以为是错觉,但到她跟前了,才知道不是自作多情。
停下车子,他结结巴巴道,“那个,同志,你,你是等我吗?”
肯定是等你啊。
唐翘纤细的手指指着他车子,“你要去哪儿?”
“我要回局里拿一下资料。”这青年老实的回话。
“那,能不能稍我一段啊,我也得去镇子上呢。”唐翘嘴角笑意越发大了。
能不能?
呵呵,在她的厚脸皮下,有啥不能的?
农业局就在县政府里,所以这也算是直接把她送到地儿了,不过张青树说得先去家换个衣裳,憨厚的问能不能等等她。
唐翘肯定应允的,有熟人带路总比自己两条腿摸索着去打听要好。
车子在一个狭小的巷道里停下来了。
“你,我……”
清秀的男人脸蛋爆红,他挠挠头,又看了下唐翘,弄得唐翘脸皮这么厚的人,这会也开始不自在了。
这氛围咋弄的跟见家长似得?
“我在这等着你,你慢慢来,我时间多的很,不急……”等他办完事了还得回大湾沟做扫尾工作,回去路上也能搭个顺风车,就凭着这点,她也不能着急。
“好!”
得到她的承诺,男人头重脚轻的往小门里跑,而唐翘则是趁着这段时间新奇的打量着周围环境。
方才骑车进来时,就已经看到了周围行迹匆匆的工人。
这里环境嘈杂的很,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的,是脱煤机机发出的有节奏的‘轰隆’声。
镇上的自建房在少数,多数都是工人的职工房,而这些职工房里平房居多,间或能看到三层的外层是砖红色的小楼。
因为是煤场的职工房,所以周围满是黑色的海洋。
地面上,墙壁上满是厚厚的煤灰,轻轻走上一会儿,身上就落满了飞舞的煤灰。
“叮铃铃……”有人按着铃铛,唐翘侧身给人让开地方,车子跟她身子将将挤过。
环境可真差。
或许是太无聊,她漫无目的的环顾着四方。
直到……
“呼哧呼哧……”沉重的喘息声从几米开外响起,唐翘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被眼前俩人吸引。
一个一米多高点的小男娃,面红耳赤的推搡着一辆板车,或许是因为车上满当当的大概五六层的煤球太重了,那小娃满头大汗。
豆大的汗珠顺着他那张黑乎乎的脸蛋,肆意的流了下来,弄的那张小脸越发斑驳。
唐翘稍稍愣了下,等回过神的时候,那男孩跟拉车的人,已经走远了。
生活不易,生活不易啊。
唐翘又蹲在地上,捡起来一根小棍儿,在地上写写画画。
也就是在这时,唐翘听到一声尖利的,急促的惊叫声,等再抬头时,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坏了!
十来米开外的地方,有个巨大的坑,估计是在平整土地还是啥的,那坑上只搭着两个板子。
板子难走就算了,地势又高低不平,那车子也不知是打滑还是重心不稳,此时半个车身都已经翻了过来。
那被绳子绑着的煤球也落在了相继落在了地上。
她方才听到的那道惊叫声,就是小男娃传来的。
唐翘犹豫了几下,难得涌上来的那点正义感占了上风,她迅速的跑上前,双手扒住车子翘起来的地方,跟那个小娃一起,用上了吃奶的力气,终于把车子恢复了平衡。
“来,听我的节奏,咱们一起用劲推车子,一、二、三,用力!”
她的及时出手稳住了车子倒下的趋势,又稳住了平衡,几乎是号子身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