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棠欢上头一个兄长一个姐姐,是傅盛上任的夫人所出,所以也是嫡子。
江家下人所言的将傅家嫡小姐马车位占去的,必定是傅棠欢的姐姐傅恬,如此说来倒也没什么不对之处。
只是这样一来,江家没了马车位,傅棠欢的马车恐怕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另找地方停马车,这是相当丢面子的事。
再怎么说傅棠欢也是傅府当下的嫡小姐,断没有在外人面前被姐姐欺负的道理。
在场的富家小姐个个都等着看笑话,围在旁边不肯离去,加之傅棠欢的马车久久没有前进,堵住了后来的马车,于是周围堆满了人。
牧杨奉爹命今日盛装出席,裹着深蓝色的银绣大氅,发中编了一缕小辫,露出白净的耳朵和耳朵上挂的祎北特色耳饰,端的是一副风流纨绔的模样。他伸长了脖子看热闹,“那边人挺多啊,是不是有什么热闹?”
池京禧倒穿得随意多了,外披杏黄色的大氅,压着雪白的狐裘滚边尽现奢贵,他的衣裳大多绣着如意纹,金丝在领口袖边衣摆处若隐若现。长发高束,垂下稠密浓墨般的马尾,更衬得红木发簪鲜艳。
杏色是温柔的颜色,就越发将池京禧清冷的眉眼衬得精致漂亮。
他有些懒洋洋的,朝人群处看了一眼,目光定格的瞬间就听见牧杨在旁边道,“哎,这不是傅家的马车吗?难不成是傅子献的三姐?”
池京禧的脚步缓慢的顿住了,似乎在思考什么。
牧杨却是半个身子都转过去了,道,“要不咱们去看看吧,万一是三姐遇到什么麻烦了呢。”
正说着,突然有一只杏黄衣袖的手撩开了车帘,紧接着闻砚桐的脸探了出来。
闻砚桐命下人递上了自己的专属玉牌,说道,“我这位置总不会有人占了吧?”
江家侍卫将玉牌接过,便匆忙拜礼,连声不敢,将宁光郡主的名号记上,马车放行。
想看热闹的人自然落了空,皆失望的看着马车驶离去。
牧杨想去帮忙的脚步也停住,道,“原来两人是一起来的啊。”
池京禧稍显懒散的神色浮现笑意,说道,“走吧,咱们进去。”
马车停好之后,傅棠欢还气着,脸色看起来不大好看。闻砚桐走上去挽住她的胳膊,笑着道,“别生气了,咱们可是来赴宴的,要带着笑脸去。”
傅棠欢深吸几口气,平复了情绪,哼了一声,“等着看好戏吧。”
闻砚桐笑了笑,跟着人一同进了江府,带来的礼物被下人拿去登记,她们则随着江府侍女的引领去往内府。
江府不是一般的大,其中有两个人工湖泊,弯弯曲曲的游廊和亭台楼阁错落的隐在小树林之中,院中的花草树木都经过精心打理,一眼看去只觉富贵非常。
但闻砚桐觉得不大喜欢,太大了走起来都费劲。
还没到给江小姐祝贺的时辰,所以闻砚桐和傅棠欢便在府中闲逛,这里有不少年轻姑娘,并不见少年身影。
姑娘多的地方,是非就多。更何况这些个都是心高气傲的主。
大多数都瞧不起闻砚桐这个突然而降的郡主,上赶着来找乐子。闻砚桐自己心里也清楚,就好比一个穷丫头突然混入了上流社会一样,会引起诸多轻蔑,但是闻砚桐觉着自己也算是上过学的文化人了,且手中的银子也不比在座的各位姑娘少,所以底气十足。
闻砚桐和傅棠欢俩人边走边聊,有时候讨论些江府的风景,有时候傅棠欢会给她介绍哪哪家的小姐。
傅棠欢在这个富贵小姐圈子里人缘并不好,也没人上来会有她攀谈,倒免了不必要的应付。两人走走停停,玩了好长时间,方觉得脚有些累,便坐在暖亭里休息。
暖亭里已经有人,闻砚桐本想着走,但傅棠欢却言不能总避人而行,她这郡主身份还是早让人熟悉的好。
闻砚桐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