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怿情绪不对劲,连张敬泽都看了出来,临走的时候微笑着问他是不是因为不习惯高二的上课进度觉得压力大。
白怿敷衍的应了几句就先走出了办公室,阮恂对老师说了声再见也跟着出去了。白怿已经走到了楼道口,似乎才想起后面还有一个阮恂,于是停住了脚步在那里等她。
他不像往常那样会和阮恂搭话,说点学习上的难点或者聊两句闲话,只是靠着楼梯栏杆那样站着,神色清冷,看上去不好接近。
这让阮恂想起了她第一次看见白忱的时候。
考场白忱要抄她试卷答案那次其实不是她和白忱第一次接触,那应该是更早的时候,她穿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
阮恂睁眼看到的是高一七班教室的黑板,下课铃声刚好在她耳边响起,像是一阵轰然而虚幻的警钟,敲出连绵的耳鸣。
她被眼前陌生的景象所震惊到,几乎是神志恍惚的从教室里出去,走过铺满了雪白阳光的走廊,这里鲜活,喧闹,而勃然迸发。走廊的尽头是教导主任指着白忱不合规的校服大声呵斥,而那个桀骜少年脸上,就是睨视一切的高傲和冷漠。
阮恂停在距离他五六米的地方,而那时候,白忱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道:“看什么看,你也想挨训?”
她愣了一下,新世界的声音和颜色一同毫无遮拦的涌入她的感官之中,如此绚烂斑斓,如此生机葳蕤。
白忱是她重生之后认真看过的第一个人,而后来,他和她有了许许多多的交集,有时候忽然想起来,她才惊觉自己来到这这里还不到一年,但是好像已经很久很久,久到让她觉得,她本来就是生活在这里一样。
“你在看什么?”
时间和空间一同倒流逆转,阮恂从回忆里跌了出来,听见白怿问她,几乎和当时的白忱如出一辙。
“没有看什么,”阮恂摇头道,“我只是想起来一些别的事情。”
白怿淡淡“哦”了一声,没什么反应的转身下楼。
就在阮恂以为他依旧在生气的时候,白怿的声音从楼梯转角飘了上来,比之前缓和了许多:“你想起什么事情,可以给我说说吗?”
阮恂停住了脚步,扶着楼梯扶手往下看的时候正好可以看见他,道:“我觉得,你和白忱很像。”
这话说的有些无厘头,她本来以为白怿会生气,或者至少会冷笑一下之类的,但是他没有,依旧平静的道:“从来没人这么说过。”
白怿侧过身来和她面对面,一上一下,目光却没有错位。
“连我爸妈都没有这么说过。”
“可是,”阮恂眨了眨眼,“你们是兄弟啊。”
“是,”白怿靠在了墙上,一只手揉了揉头发,声调淡淡,“但那又怎么样,他恐怕从来都不把我这个弟弟当回事儿,我和他还没你和他熟。”
阮恂微微失神,她想,“我和他不熟”这样的话,如果白忱听见了,恐怕也就是哂笑一声。但其实他心里,肯定是难过的。
于是她从楼梯上跑下去,跑到白怿身边,仰起头问:“你知道张清凯为什么会被开除吗?”
白怿完全没有想到她会忽然提起张清凯,疑惑道:“不是因为作弊吗?怎么忽然说起他?”
阮恂“嗯”了一声,看着他的眼睛:“你也知道,白忱和他打架的事情么?”
白怿的神色很刻意的漠然了下去:“所以?”
阮恂道:“张清凯不仅自己作弊,他还想陷害你考试作弊,所以白忱才会和他打架。”
白怿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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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怿呢?你不是和他一起出去的吗?”冉桑榆问。
“他……”阮恂停顿了一下,道,“他有别的事情。”
冉桑榆也就没有再问,赵越愁眉苦脸的看着空出来的座位两秒钟,又叹了一声气。
“他不上来,谁和我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