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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如焚(2 / 4)

阮恂:“……”

她嗔怪的瞪了白忱一眼:“你干嘛这么——”

白忱打断了她的话,淡淡道:“这么不争气?”

这种话他这几年不知道已经听了多少遍,从白道川口里,从陈姨口里,从那些个所谓的为了他好的长辈口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听的太多了,他心里就再难翻起什么涟漪,听到阮恂这么说他,也不过就是冷笑一声而已。

“不是,”阮恂无奈道,“我说话慢,你不要打断我呀,我是想说,你干嘛这么实诚?”

白忱:“……”

他干巴巴道:“这年头敢说真话的人不多了。”

阮恂:“……”

她一看时间发现已经到了和阮含一约定的回家时间,就把资料塞在了白忱手里,道:“我先走了,记得要看啊!”

我写的很认真的。

她默默在心里道,然后对白忱挥了挥手,跑去了高一的教学楼。

正午的太阳明亮而耀眼,白忱抬头看了看树隙间漏下来星星点点的金色阳光,把文件袋遮在额前,转身走出了校园。

……

白天大部分时候白道川是不在家的,他也不知道白怿在不在。陈姨看到他这个时候回来颇为惊讶:“怎么回来了?不是还没放学呢吗?”

“今天放假。”白忱答应了一句就上去卧室换掉了校服,在陈姨连续的询问声里,跑出了地下车库。

五分钟后,机车从大门口风驰电掣的驶了出去。

他一直往南开,远离的喧嚣的城市,去了南山的墓园。

今天六月三号。

并不是他母亲的忌日,但却是她的生日。

她刚过完三十五岁生日两天时间,就永远的停留在了三十五岁。

那是个大雨天,她出了一场惨烈的车祸。

白忱甚至赶去了事故现场,她开的白色宝马被撞的几乎看不出原本模样,人也是当场死亡,脑颅开裂。

但是副驾座位,还残存着被碎玻璃切割的七零八碎的半袋草莓,混着她的血,被雨水冲刷的红色汁液四处横流,猩红而热烈的生命在冷雨中消逝走,那红刺痛了幼年白忱的眼,他一时间分不清沸腾的雨水,或者血腥的草莓汁,或者肆虐的鲜血。

他眼里的一切仿佛都被酷烈猩红所侵染,熇熇燃烧。

是他打电话叫妈妈来学校看他表演的……

是他中途催了妈妈两次……

是他害死了……自己的母亲。

一场大雨之后,那年的夏天多艳阳天,可是有些密布的阴霾,这辈子都不可能散去了。

白忱把机车停在了山下,阮那后徒步走上了南山。

墨绿的松柏葳蕤繁茂,把墓园中央不太宽的小道挤的缩了两寸,他走到墓碑跟前,发现不久之前有人清理过这里的杂草,而底下的石台阶上,摆着一束黄和一个雪花球。

他知道是白怿来过,他带来的也是一颗雪花球。

因为那年他和白怿都没有记住母亲的生日,两个小家伙暗自自责之后商量了半宿,隔天就去商场用压岁钱给妈妈买了生日礼物,甚至连明年的礼物都准备好偷偷带回家藏着,等到明年妈妈过生日时,就再不会忘了。

可是他们没有等到明年。

于是那颗作为送给母亲明年生日礼物的雪花球,被白怿砸了。

过后多少年,两兄弟都还会再买雪花球来送给母亲,成了一个沉默而默契的习惯,却再也不像从前那么亲密。

白忱把雪花球和白怿送来的那颗并排搁在了一起,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下山的时候开始飘起下雨,没一会雨势就大了起来,他毫不在意的跨上机车,冲进了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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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假放的第二天,阮恂拿到了化学老师发过来的竞赛具体时间和地点。

就在他们暑假的第一周,而比赛地点,在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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