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实健壮的胳膊,从一旁的柜子上拿了药玉过来。
陆云泽蹙了蹙眉,被放药玉的时候还是低低地“唔”出了声。
毕竟是个异物。
贺邵承低沉地哄他:“好了,可以睡了。”
床头的小白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下颌骨似乎都要掉下来了。它眯了眯碧绿色的眼睛,又困困地蜷缩了回去,团成一个球,睡在枕头边上。屋里的灯关了,贺邵承长臂一收,把自己的么儿紧紧圈在怀里。
他们的身形如今已经基本稳定,不会再往高里长了。彼此之间的身高差让陆云泽很轻易地就能窝在贺邵承怀里,谁能想到八年前刚相遇时,这家伙比他还要矮上一头呢?
鼻腔满是对方的味道,陆云泽动了动腿,适应着药玉的存在,“明天去开个会……把这个事说一下……”
黑暗之中,两人都闭上了眼睛。屋外其实有些凉了,毕竟已经到了这个季节;但被窝里却很暖和,暖和得让人本能泛起困意。贺邵承轻“嗯”了一声,顺手又抚了抚么儿的发丝。他总是看不腻面前这个人,明明那张面孔,那小巧的酒窝,漂亮的眉眼早就被他深刻在心底——
他爱着陆云泽。
从前世到今生,都深爱着这个人。
幸福其实是一种很寻常的感觉,在每天彻底放松时最为明显。对于贺邵承来说,搂着自己的么儿入睡,再一起相拥着迎来每天晨起的第一缕阳光,就是他人生中最满足也最幸福的事情。他睡觉不怎么做梦,睡沉之后意识就跟着沉了,半夜怀里的人蹭着换了个姿势,他也只是本能地跟着再换个姿势搂住他,丝毫没有醒过来的意思。一直到凌晨五点,外面垃圾车出来时,贺邵承才有了点感觉,但依旧沉迷于此刻温暖的被窝——
他也只是个普通人,当然喜欢这一份暖意。
怀里的人一半身体呈“大”字,一半身体被贺邵承紧楼在怀里,睡得呼呼的,起码还要再睡两个小时。
贺邵承眯了眯眼,把那不安分的手和脚都重新拉回来,然后稍微啄啄么儿的脸颊和鼻尖,继续将他圈在自己胳膊里,不给一点空开的间隙。
六点半,手机闹钟响起,陆云泽窝在他胸膛发出了很难受的低哼。这闹铃用了好两年了,一直是这个声音,明明还挺好听的音乐,可现在一听到就难受。贺邵承还好些,伸手把闹钟按掉,然后亲了一口么儿的额头,自己先起床换衣服,下楼把早餐的米粥炖上,再在院子里开始练拳。
小白早就醒了,啃了点猫粮之后亦步亦趋地跟在贺邵承身后,贺邵承练拳,它就在后院里刨地,把陆云泽辛辛苦苦种下去的花花草草糟蹋一遍,再踢踢脚,舔舔爪,优雅地回到屋子里,跳到架子上开始喝水。
猫总是不安分,到处上蹿下跳是这个物种的本性。也还好那尊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花卉纹鼎被陆云泽缩在了带锁的柜子里,小白糟蹋不到。
贺邵承打得浑身都是汗,快速地上楼冲了把澡,顺便洗漱一把,这才将那晨起的燥热消耗一空,回卧室轻喊自己的么儿起床。
如果早晨不这样运动一番,他就没法放过床上还抱着被子的那头小猪了。
陆云泽丝毫不知道自己早晨也是很有可能遭殃的,被喊了两声还不想起,脸贴着被子,嘴里含糊声音不断。贺邵承有些无奈,可也从来都舍不得怎么凶狠地喊他,因此便只是低声哄着:
“早晨还有会议要开,么儿,你还记得吗?我们昨晚说的,和电视台联系……”
陆云泽想起来了,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总算有了个起床的理由。
“是哦……还要做这个。”他打了个哈欠,“这件事我来负责吧,当初广告就是我弄的,效果不错来着。这回做电视平台的商务,也要有点创新性。上辈子那些广告做得太没意思了,一开始看看可能还好,但之后反复起来就很缺乏新意……”
想着事情,大脑里那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