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蘑菇被大灰狼叼着啃,差点要被啃干净了。大灰狼这才心满意足,把小兔子塞入腹部最柔软的一团毛发里,裹着自己的小兔子休息。
陆云泽晕晕乎乎,本来还有些失眠的感觉,这下是一整夜都没做梦,直接睡到天亮。
在农村,家里头基本上是没有闹钟这个东西的,养只大公鸡那就是活生生的闹钟了。公鸡也兴奋,四点多就开始起来“喔喔喔”,好像多叫几声,院子里的母鸡就全都愿意给它下蛋似的。陆云泽有些困,拼命地往贺邵承怀里埋脑袋,差点要喘不过气的时候才稍微露露鼻子。贺邵承醒得早,但看了眼手机之后就搂着么儿继续睡了,一直到六点时才重新睁开眼睛,低喊两声怀里的人,再亲亲那泛着粉的唇瓣,哄他起来吃早饭。
陆云泽平时虽然爱赖床,但现在是跟着教授出来做工作,他当然不会像在家里头那样抱着被子不肯撒手。
彼此套好衣服,一块儿下楼去院子里刷牙。穆国/锋一个人起床最早,瞧见自己学生过来,就开始拉着他抱怨一个屋的老头晚上呼噜连天,让他整夜没睡好。陆云泽想了想,好像是有听见什么呼噜声来着,不过他被贺邵承搂在怀里,耳朵贴着胳膊,听到的声音已经很小了。
“这……哎,对了,贺邵承,你是不是戴了几副耳塞过来的?”
“嗯,有。”贺邵承正在拆他们的牙刷,接了水准备洗漱,“我马上去找一找,拿一副给教授。”
穆老头喜笑颜开,直夸这俩孩子做事细心。
他也不傻,陆云泽和贺邵承的关系哪瞧不出来,尤其手上那戒指有的时候都没摘干净呢。但老头才不管别人的事儿,一想到这云端两个大老板其实都是跟着他的学生,他心里头还挺骄傲。耳塞拿到手,老头往兜里头一揣,今晚就指着这耳塞睡好觉了。
早晨,农村这儿当然就是弄点米粥,再来点本地的菜煎饼。
陆云泽在家时顶多吃点混好的菜饼,曾姥爷可没什么做馅饼的手艺;但这家人就不一样了,居然在锅里头摊了皮薄馅足的青菜煎饼,再撒上一层芝麻,光看着都香呢。陆云泽吸吸鼻子,昨晚的鹅他不大喜欢,但这煎饼就完全戳在他的点上了。一行人终于都入座开始吃早饭,一人一张大菜煎饼,都是馅料十足的样子,还能瞧见里头的肉沫。
他咬了一口,表皮还酥着,格外好吃。清淡的米粥再喝上一口,整个人都彻底舒坦了。
“老师,这是什么饼呀?”不好意思问老乡,陆云泽就小声问穆教授,“我是头一回见皮这么薄的饼。”
“嘿,没见过吧?这叫亮月饼,吴语本地倒装词很多,所以就是月亮饼的意思……”穆国/锋一边喝粥一边吃着,“上海那儿确实没有,我也就在这地方见过。”
陆云泽又看了看,那圆圆一大张,确实很像中秋节时挂在天上的月亮。
出去是要干活的,所以这顿早饭肯定要把肚子吃饱。外面文物局的人也过来了,不过没汽车,就是租了几个电三轮。农村的路都还是土路,汽车真不好开,尤其到了田埂,是绝对没有三轮车好走的。陆云泽和贺邵承帮着把一系列用具搬了上去,然后这才像采风似的前往了那一片已经用蓝皮塑料布拉起来的发掘区。
穆国/锋拿着描记图,十分认真地在瞧整体情况。
陆云泽过来就是跟着打杂的,先去帮忙拉了个棚子出来,接着又整理他们的用具,之后才领到了一套小刷子小锤子,被分配了一块地开始慢慢地清扫。他有些兴奋,因为目前的区域是已经开发过的,所以进行的都是细致清扫,必须用这样精细的小东西慢慢来。穆国/锋过来指导了他一下,也给了贺邵承这小子一套东西,自己就去别的地方忙活了。
有棚子遮着,起码不用晒太阳,到也挺好。
贺邵承打开了折叠的小凳,让彼此都稍微有个休息的位置。接着才一起蹲下身,耐心地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