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旅馆,虽然小,但是也有模有样。
前台年轻漂亮的姑娘问他们要什么房,有普通双人标间,也有大床房。陆云泽眨了眨眼,虽然过去一直都和贺邵承睡在一起,可到了外面还要大床房,那就太奇怪了一点。他点了点标间,侧过头轻声说这个价格还可以,一个晚上只收十二块。贺邵承就要了一间标间,先付了一个晚上的房费。
钥匙到了手里,在三楼,他和陆云泽一起坐电梯上去,踩着地板拐了个弯才找到。
其实这个时候,住旅馆也已经很奢侈了,大多数人出去都住的是大通铺,一个房间三四张床,和陌生人睡一晚上。贺邵承用钥匙开了门,一推开,里面还挺干净的,整整齐齐的放着两张单人床。进门侧边就是一个卫生间,里面有一个淋浴,而衣柜就在他们身边,都是空着的。
除此以外,就只有一个很小的阳台了,放了一张小圆桌,两把藤条椅子。
“呼……”进了旅馆,关上门,陆云泽就舒服了,直接就坐在了床上,往后躺了下去。
贺邵承倒是比他注意一些,又把门锁上的链条拉上了,接着才拉开衣柜,找到了里面的拖鞋,把自己穿了一个上午的皮鞋脱了。他在外面装老成,这会儿一没了其他人,就脱了皮夹克,身上那股成熟的气息顿时就散去了一半。陆云泽瞅着他,眨了眨眼,觉得这才顺眼一些了,又坐起来去把那皮夹克仔细的挂在了晾衣架上。
“你可装得真像,一路上都没没人看破。”衣服挂去了衣柜里头,他自己也嫌热了,就把大棉袄脱了一起挂进去,口袋里乱七八糟的零食都没掏出来,“弄得我还真是你弟弟了……”
“如果按照户口本……”贺邵承去墙上开了空调,温度打到二十五度,神色不变,“那这样说也没有错。”
陆云泽更气了。
他改个贺邵承年龄,是为了有个合法身份去做事情,不是让贺邵承当自己哥哥的!然而现在都已经这样了,他只能自己生闷气了。贺邵承的眸中多了几分笑意,看到么儿的面孔,心口就总是软得厉害。他不继续于这个总会让么儿扁嘴的话题了,而是拿起柜
台上的烧水壶去卫生间接了水。
“么儿,你累么?累的话先睡一会儿吧。”
水烧上了,宾馆也给了杯子,还有两包茶叶可以免费用。他又去把杯子冲了冲,确保干净之后才放在了边上。目光转头落到了床上,只见陆云泽已经脱了鞋子,在床上翻了个身。他蹭了蹭旅馆里的枕头,觉得还是家里的那一个更舒服一些。不过总比当初在曾家村里的草枕头要软,也就不挑剔了。
“那我们一块儿睡一会儿……到晚上六七点的时候,再出去吃个晚饭……”陆云泽的困意来的很快,嗓音这就有些沙哑了,“贺邵承,晚上我们再一起去证券所那边看一看。”
“嗯。”贺邵承点了点头,过来帮他把被子盖上去了。
水壶还在烧着,声响慢慢的清晰。他看着陆云泽单独睡一张床,心里莫名的泛起了一点点不适应。贺邵承皱了皱眉,又看向了边上还没有被躺过,一个印子都没有的干净床,竟然也没什么躺下来休息的念头。他忽然发现自己并不想和么儿分床,好像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一个睡得热乎乎的,会抱着他胳膊打小呼噜的陆云泽。
他垂下了眸,等着水烧开后泡了两杯茶。
冬天,太阳落山得更早,只是睡到了六点钟,外面天色就已经完全黑了。
房间里也没开灯,陆云泽醒来时还迷迷糊糊的,好是挣扎了一下才从那光怪陆离的梦里清醒了,坐在床上看着在阳台读书的贺邵承。
“醒了?”贺邵承只开了阳台这边的一盏小灯,十分昏暗。但外面倒是车水马龙,不少楼上都闪烁着霓虹灯和广告牌,“么儿,不睡了?”
陆云泽看着他,摇了摇头,嗓音还哑着呢:“几点了?我睡得好热……又盖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