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简父在不可置信之余又不得不承认的是, 通过这短短两年的踏实学习, 阿越居然把该学的都已经学完, 按理说有了下场一试的可能。
平时还不觉得, 只觉得阿越确实很用功,但此刻一回顾,这份速度就让简父觉得有点迷茫了,他当初学完这些是用了多少年来着?
还有阿越的字,自他每日勤练以来, 如果说曾经还只是工整的话,现在又更进一步, 在端方的同时又不会毫无特色过于圆润无力。单以自身眼光来看, 简父甚至私下觉得阿越的字已经开始有了内蕴风骨的雏形。只不过这话他是绝对不会说与他人听的,不然别人恐怕要以为他是在说痴话。又或者要嘲讽他一个小小童生,竟然也敢将“风骨”一词安在一个毫无功名之人所写的字上,哪怕后面还追加了“雏形”作为补充。
若不是一天天亲眼见证, 放在曾经,简父无论如何都想不出阿越会有这么一笔好字。
但即便如此,简父心中依然不太有底气。虽然他本人是童生, 但毕竟他这么多年来只教导蒙童,没有任何辅导应试的经验,甚至到如今也有近八年不曾再亲自下场,对科举的事情远没有多年前熟悉与关注。
是不是应该让阿越再去别的夫子那里拜师,重新进学呢?就比如……邻村的虞兄虞秀才。
对方也是开了学塾的,并且和他不同, 招收的学生是正经奔着科举去的,成果在他们乡野间已经颇为亮眼,十年间共有四位学生通过县试,两位学生通过府试,也就是虞秀才已经教出了两位童生,至于考过院试的,虽然暂且还没有,但这已经无关紧要,没人会苛求这个。
只不过想到自家阿越和虞家若有若无的那点牵扯,简父却又觉得有些拿不定主意。
随着阿越长大后越发淘气不像样子,他觉得实在不好意思面对虞家,再加上他后来也放弃了再去赶考院试,简父和虞秀才的交往渐渐少了很多。或许说,这也是双方故意疏远的结果。
可若是不将阿越送去虞秀才那里,那便只能将他送去镇上了,到时候也只能寄宿在镇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简父还是不免担心这臭小子若是没有人盯着,是不是又要疲懒起来。
简西越不愿意考虑这么多,也不愿意重新拜师,于是随口安慰简父:“先试试再说。反正爹你也说过,要做好不能一次考中的准备。”
简母气的直说他:“你这孩子嘴上没有把门的,怎么不说点好事呢。”
简西越只好闭嘴不说了,笑着溜去厨房给正在学习做糕点的阿雯捧场,等到再回来的时候,恰好听见简父简母在说话。
“夫君,你觉得阿越今年如果去应考县试,有希望能过吗?”
“我也说不好。按道理阿越的学识应该是够的,我每回考他也都能对答如流,可他终究只用功了两年,对上旁人从小起早贪黑近十年甚至更多,我总觉得心里不够踏实。再者,影响中与不中的事情有很多,考场上也有许多干扰。就比如我,说句自大的话,我原以为自己当年应该能中秀才的,可惜心绪不稳,一次比一次更坐立不安。”
约莫是看到了简母担忧的神情,简父又温声安慰她:“也不用太过担心,其实阿越比我当年聪慧的多,早晚都会过的,你不要太紧张。”
“倒不是我紧张,这不是阿越也已经十五岁了,可以开始考虑亲事问题了,我便想到了虞姑娘。想当年两边孩子刚出生,爹和虞伯父便为他们订过亲,如果阿越真的出息了,或许当年的约定可以成真呢?唉,这些年看着她长大,出落得越来越好,我实在是喜欢得紧,之前阿越不上进也就罢了,我全当这件事不存在,可现在阿越也变得懂事起来,我就难免开始抱有期待。”
简西越厚着脸皮别别扭扭的走进来,眼神中却难掩惊喜与期待。
“爹,娘,你们方才说的是哪个虞姑娘?是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