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骂了,他也是憨憨笑两声。
光看外表不搭,但两口子感情似乎挺不错。
龚和平:“放心,我说话算话,咱们不会让勤快的工人白忙了。”
从龚和平嘴里得了准话,牛嫂子脸上笑成一朵花了。
查验过四号后,姜糖又跟着一起去了材料库房,这一折腾很快到了傍晚。
回到家,漆黑一片,屋子寂静无声,跟隔壁的烟火喧嚣完全是两个世界。
姜糖拉开电灯开关,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反手把门关上。
一拍脑门。
哦,瞧她这记性。
咋忘了符横云出门了,这几天家里就她一个呢。
她把包放下,先到卫生间里放热水,到厨房一看,炉子又熄了。她麻利地夹起墙角的煤球,刚走到门口又倒了回来。
换火是方便,可每天得多浪费一个煤球。
家里不缺钱,但也不是这么个浪费法。
姜糖想了想,觉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更好一点。
这回她没把木块和碎纸放在炉膛里,而是将木块往下方掏灰的口子递进去,然后将煤球放在炉膛的钢架上,这样就相当于用木柴把煤球烧红……
这无疑是个笨法子。
但确实很管用,除了点火的木块损耗增加以外,姜糖非常有成就感。
思忖着一个人在家,她没弄得太复杂,当然,复杂的她也不会弄。
以前姜糖只会煮简单的稀饭和面条,如今结婚了她还是有进步的,会炒青菜,会做简单的滑肉了。
其实她会不会做饭,符横云并不在意。
姜糖提出学做饭,他既没像别的男人那样大男子主义,觉得女人理所当然就该做家务,表现出“孺子可教”的样子。也不像后世在电视上秀恩爱的男明星那般,恨不得老婆十指不沾阳春水,把她宠成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小公主。
他跟姜糖遇到过的男人全都不一样。
“直男”得过分。
姜糖学做菜,符横云就在一旁递配菜,递佐料,时不时当指导员和监工。
味道好不好,他都能面不改色地咽下去,但咽了后也不会说假话哄姜糖,而是实事求是指出哪里不对。
上次情话绵绵仿佛是昙花一现。
就他那副表现……
好几次把姜糖气得心肌梗塞。
若是换成心思敏感的姑娘,指定会腹诽这个男人到底爱不爱自己。
姜糖看着面前的荷包蛋,想起符横云敲鸡蛋时的动作,想着想着忽然就笑了。
她绕到碗柜里取出香油,往碗里倒了两滴。
香油的味儿刚散出来,姜糖就觉得心口一堵,头晕目眩。
“呕……”
她扶着门,被油味儿闷得喉咙里一阵翻腾,眼前一黑,没忍住干呕出声。
姜糖顺着门慢慢滑下,蹲了几分钟才缓过劲来。
上个月才买的香油,这么快就过期了?
肯定是这家香油质量有问题,下回一定得叮嘱符横云,坚决不买这个牌子的香油了。
姜糖捏着鼻子,把最上边沾了香油的面挑出来放在一旁碟子里,然后端了碗赶紧往客厅跑。
把碗放下后,她又跑回去把厨房门关上,免得坏了臭了的香油味儿传出来。
可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那股刺人的气味一直萦绕在鼻子边,大大影响了胃口。面都放凉了,姜糖也只吃掉了三分之一。
姜糖看着剩下的面条犯难。
倒了吧,太浪费,这是白面呢。
可这个天气,放一晚上肯定馊了。
突然,她灵机一动。
想到楼下曲大姐家前几天抱了一只小土狗回来,姜糖眼前一亮,找到解决办法了。
曲丽家刚吃完晚饭,他男人领着几个孩子去篮球场看人打球去了,家里就她一个人,这会儿正在刷锅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