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横云伸手,欲拉他起来。
“没事,哥,这么晚了,你赶紧回去吧,我自己爬起来。”符铁牛壮硕的身躯一抖,腿肚子发软。看符横云的眼神顿时像看毒蛇猛兽似的,陪着笑脸结巴道:“不就是个田坎嘛,多大点事啊。”
符横云斜睨了他一眼,手抽回去抄在裤兜里,笑着调侃:“这么怕我啊?你一个大男人,做小媳妇儿样也不害臊?”
符铁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哥,您是我亲哥!别说小媳妇,让我当孙子都成!”
“噗——”符横云见他这怂包样,当即被逗乐了。
他拍了拍沾上露水杂草的裤腿,要笑不笑地瞥向符铁牛;“跟陈二妞鬼混去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啊,铁牛,要真看对眼了,就赶紧找老头子帮你提亲去。反正你在他心里就是给他摔火盆的亲儿子,你要办啥事,他肯定给你办得稳稳当当。你要是不想负责任,那二妞把你两的事捅出去了,少说也得安个流氓罪。”
符横云蹲下,凑近符铁牛,手指抵在唇边:“砰——要吃枪子儿的!”
“到时候白花花的脑浆迸射出来,混着血,别提多好看了。”
符铁牛听完,大脑不受控制般,随着符横云的描述浮现出相应的画面,本就哆嗦的腿登时没了支点,一屁股跌坐在水里,无辜的秧苗被压倒了一小片。
他嘴唇蠕动着,连连摇头:“哥,哥,亲哥咧,你就别吓我了,这,这男女谈朋友的事,没那么严重吧?我跟二妞你情我愿,我也没强迫她。再说,再说,她要是说出去,她也别做人了,三姑六婆的口水能淹死她!”
嘴上这么说,但听这不确定的语气,就知道符铁牛心里还是怕的。
符横云站起身,耸肩说道:“你就当我吓你吧。”
要不是懒得应付老头子,他才不会有这个闲情逸致提醒符铁牛这个蠢东西。
符铁牛怀疑地看向他,等符横云望过来时,他又慌得移开了视线,笑着讨好道:“嘿,嘿嘿嘿……哥你放心,我肯定不丢咱老符家的人!那二妞……呃,二妞早就跟我没关系了,咱这几天老实得很,门都没出。就今天才出来放放风,对了,爸过几天生日,你记得回家一趟,他还……还挺想你的。”
符横云随意哼了声。
转身正要走,符铁牛顾不得沾了满手的泥,赶紧将滑落到鼻梁上的汗水擦去。
乖乖呢,咋就那么不走运,偏偏遇到符横云这个煞神呢?符铁牛只要看到他,浑身骨头都咯嘣脆,疼得死去活来的。
突然,那道挺直的背影又停住了。
符铁牛脸上的庆幸没来得及停留三秒,心骤然被掐紧了:“……呃,是还有啥没交代完吗??云哥你直说,我肯定两肋插刀,义不容辞,绝不拖拉。”
符横云扭头,看了他几秒,似乎在判断他老不老实。符铁牛上半身赶紧绷得直直的,一脸“我很可靠,我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表情。
“前几天有女知青摔到果园灌水渠的事,你知道吧?”
符铁牛心跳停了半秒,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脸上的横肉甩来甩去,“没,没没,谁摔了,没听说过啊,我不知道,哥,你别这样看我,我真不清楚啊。”
“你最近老实点。”符横云冲他笑了下,微微向前倾身。
手在他肩上拍了拍:“跟陈大宏他们说一声,少去知青点溜跶。”
符铁牛点头如捣蒜,看见符横云走远的背影,终于缓过来来了。这可真是,要命唷。
每回被符横云逮到,他都要疑神疑鬼好几天,生怕迎来一顿金刚铁拳。别看符横云个头瘦削,看起来文弱书生样,但他的一脚一拳可是真资格的!
谁捱一下得躺床上十天半个月。
符铁牛早些时候没少挨打!
告状后被打得更惨。符横云那家伙打起架来就是不要命的疯狗,就连他亲爹出面,也无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