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又说:“不过……”
他看向南方。
“两仪称就在那里。如果真能制成混元两仪补天丹,冯道友的伤势自然能好。”真君看了他一眼,“就是你身上的伤……也能好个七七八八。”
北斗掌门神出鬼没,修为高深莫测——这是修仙界众所周知的事实。
然而几乎没人知道,三十年前受伤的不止是冯延康,还有他。
掌门叹了口气。
他的神情再度变得懒洋洋起来。
“那倒是没什么所谓……”他摸了摸头发上的雨水,抱怨一句,“你说话就说话,下什么雨?太虚境了不起!”
暴雨仍在下。
青年的身影却消失在雨中。
“无论你要帮谁,老怪物,你都要记得……唯有枕流的血脉一事,我绝不会让步。”
唯有一句情绪不明的话在风雨里飘摇如舟。
“他生而为魔君之子,就只有一个赎罪的方法……”
“……他必须走进十万大山,用生命摧毁魔族。”
“……下雨了?”
谢蕴昭看向天空。
胜寒府的夜晚很黑,但是点亮灵灯后,黑暗就被暖融融的光亮融化。
阵法遮蔽了风雨,却没有遮去闪电的痕迹。
他不大在意地说:“兴许又是哪位大能在呼风唤雨。”
这是一间空旷的房间。除了一面翠玉屏风外,就只有一张床、一张榻、一套桌椅,还有几盏灯。
青年斜靠在榻上,手里拿着一册书,却不好好看,反而看几眼就抬起头,含笑看过来。
他随意披着衣袍,衣带散落,白皙的胸膛上有几道淡淡的红痕。漆黑的长发遮去了更多痕迹,但灯光里的若隐若现反而更添旖旎暧昧。
谢蕴昭正伏案整理线索,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你别看了。”她瞪了师兄一眼,“我要专心整理两仪称的线索。”
师兄不急不恼,笑吟吟道:“师妹何苦劳累?我早已说了,线索我都整理完毕,两仪称应当在澹州某个地方。我们不日便可出发寻找。”
谢蕴昭有点心虚地捏着书册,说:“我要……要核实一下的。”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
他放下书册,走来她身边,附身吻了吻她的面颊。
“……我还以为,是师妹太过害羞,才要躲在边上镇定心神。像只慌张的小动物,真是可爱极了。”
他亲的地方有点不大对头了。
谢蕴昭举起玉简顶在头上,也把他隔离开。
她假作严肃:“不要打扰我工作,我需要专心。”
他捉住她的手腕,继而自若地把她抱起来,又自己坐下,顺顺利利把她抱个满怀。
“我却不忍心师妹劳累,不若由我代劳。”他一手抱她,另一手排开玉简,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师妹核对到哪里了?我也好继续。”
谢蕴昭一噎。
其实她都已经核对过两遍了,一切线索的确都指向澹州。
“这里……!”她胡乱指了一枚玉简。
卫枕流看了两眼,忽然微微一笑:“哦,这不是最后一枚么?原来师妹已经快完成了,如此甚好。既然如此,不如……”
谢蕴昭僵住。
她说:“都好几次了,你明明之前说今天不会再……卫枕流,做人要有信用的。”
她自觉说得很认真。
但声音落在青年耳朵里,却只有娇憨可爱。
他忍了又忍,还一把抱紧了她,埋首在她怀里,笑出了声:“傻瓜,逗你的!”
“我怎会强迫于你?实在是你苦着脸躲躲藏藏的样子,实在……实在太好玩了……”
他笑个不停。
谢蕴昭抱住这个漂亮的脑袋,看着他修长的脖颈,认真思索:一个手刀下去,把他打晕了丢在这里如何?吃干抹净后潇洒走人,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