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还是挺低的,不好回房间打扰祁曜,许觅去了厨房坐着,生了盆炭火,对着图纸在脑中想象记忆。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把图纸折叠放进口袋,去喊祁曜起来。
“是看电视,还是出门转转?”
帮助祁曜穿好衣服,许觅问他。
“转转。”
说是出去转转,也就是在门口的水泥路上走走,这块儿偏僻,往来的只有途经的车辆,看不到什么人影。
午后阳光暖暖的,只是风还带着彻骨的寒意,路上凹陷处结了冰。许觅带着手套和帽子,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还是觉得冷,比S市冷得多。
静静地走了一段,谁也没开口说话。
许觅看着远处的风景,祁曜眼神空茫,不知在看什么,想什么。
过了几分钟,祁曜说:“回去吧。”
“啊,好。”
许觅早就想回去了,听他这么说立马调转方向。
“你回S市吧。”
祁曜接着补充。
许觅愣住了,“为什么?”
“你留下,除了让你自己辛苦,没什么用处。”
祁曜淡淡道。
“那你一个人,怎么办?”
在这里,光许觅自己照料祁曜,就有些费力。扔下他和刚刚受了伤的老中医,想想也不太现实。所以,祁曜是还在闹情绪吗。
许觅心里叹息一声,放柔了声音:“有什么想不开的,都和我直说好吗?
在这里,我们只有彼此了。我的性格你知道,不会乱和人说的。”
“我们之间,不该谈感情。你做的这些,想换什么,也直说。”
祁曜眼中闪过一丝纠结,告诉他实情让他安心,还是什么也不说由他去。
曾经很开心想要和他分享的喜悦,现在一点也不想说出口,他所谓的关心在乎,是可以给予任何一个人的,自己并不特殊。
许觅无奈一笑,“我就想换个安心,可以吗?”
“真的不走?”
“等你好了,一起走啊。”
说着,一阵寒风裹挟着冰凉的雪花而来,太阳隐进了云层。
“要下雪了,我们回去吧。”
许觅加快了步子。
脱下手套,感觉手上热热的,泛着红,还有些痒。许觅对着吹了吹,没敢挠,打算晚餐后问问有没有药,等破皮了就不好办了。
水管里放出来的水冰冰凉凉的,接触久了手刺刺的疼,许觅特意戴上了防水的胶质手套,也只是稍微好了些。
别的还好,洗菜也不能用热水,许觅动作快速地洗了洗,放上砧板切。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手不太受控制,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套被开了个口子,很快染上了血。
许觅的痛感很敏锐,疼得皱着眉,手指放嘴里含着,单手切了菜下锅。
草草料理了晚餐,许觅去找老中医拿药和创口贴,刚刚贴近房门,没来得及敲,就听到了祁曜的声音。--
他还挺好奇祁曜会说什么的,毕竟今天他太反常了。于是没出声,静静站在外面。
“我没事,不就摔一跤,也就是现在年纪大了,看着严重。”老中医笑着道,“也不是光为了你,我准备研究的几个方子,也缺了几味药。”
“你可以让人去买。”
“那能保证品质?你懂什么。”
老中医声音有些冲。
许觅无声地笑了笑,祁曜这家伙,总是能一两句话让人炸毛,明明就是关心啊。
“那随你,我这边的人手一时没办法到位。”
距离出事不过十来天,难保孟婉茹没安排人继续调查,虽然这地方偏,也不能抱侥幸心理。
“没指望,现在要等等了,我这腰还疼着。”老中医叹了口气,“只是这药草生长有时间的,再等等就不一定合适用了。而且吧,这天气,看着会越来越坏,等开春你肯定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