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干脆利落地站了起来。戴上帽子,道了一句再见,转身就离开了。
迈克罗夫特礼节性地也说了句再见,不多时就听着木质楼梯响起下楼远去的脚步声。
他来到窗户边。煤油路灯很昏暗,能看到沿街停靠了一辆马车,但看不清走向马车的那个人。
光影模糊之间,那人向窗口挥了挥手。
迈克罗夫特觉得马车边的明顿先生是笑着在挥手,那种过于笃定且明媚的笑容。
一定是错觉。客观分析,这样昏暗的路灯,相隔十米之外不可能看清对方的表情。
马车渐渐远去。
迈克罗夫特才收回了遥望的目光。走回书桌边,没能立即落座,而是看向置物架上的花瓶。
白瓷花瓶插.着一束盛开到极致的鲜花。开到极致,意味着鲜花将要枯萎凋零,这也就能一花多用了。
抽取一只即将凋谢的蓝蔷薇,以便他慎重地做出决定。
如果花瓣双数就同意明顿先生的提议;万一花瓣单数,则拒绝徒增烦恼的双诱饵计划。
“一、二、三……”
迈克罗夫特聚精会神地数起了花瓣,仿佛在破解极为复杂密码。“二十五,二十六,二十七。二十七,单数?”
单数,表示拒绝双诱饵计划,也就不用在同一个屋檐下与明顿先生抬头不见低头见。
盯着光秃秃的花梗,再扫了一眼桌上的花瓣,确定自己没有数错。
沉默五秒,他转身绕着摆放花瓶的置物架走了一圈。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打量,最终在地面角落找到了一片掉落的蓝蔷薇花瓣。
“二十八。”
迈克罗夫特捡起那一片花瓣。看,他做事就是严谨,不会错漏任何一片花瓣。“好吧,这是上帝的旨意,是双数。”
既然如此就遵从主的旨意,想必那样会非常顺利地抓到凶手。
迈克罗夫特理顺了这个逻辑后,就做了一件很顺手的事。将花瓣与花梗都扔到了壁炉里,随着柴火一起会化作灰烬。
只要没有证据,谁敢说他做过数花瓣这种幼稚的事?他明明是好一番权衡利弊,才做出了最有利于诱捕的决定。
这会,他可以轻松坦然地在书桌前落座了。接下来想想具体的诱捕方案,包括要怎么散播消息,利用哪几家报社。另外,还需要向俾斯麦借调一些专业盯梢的人手,以警局的那些探员真的不够专业。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参考了柏林地图是有条不紊地制定计划。
仿佛一门心思只求尽快抓到黑色羽毛凶手,这样就能回归平静的生活,也不用再听拉尔夫参赞哭丧了。
不过,当计划方案出炉后,迈克罗夫特脑中闪过一个猜疑。明顿先生所谓的双诱饵提议,该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他可没忘记前几天的那一幕,明顿先生执着地想知道‘罗曼夫人的致命伤’是伤在了何处。这不禁令人怀疑,明顿先生该不会趁着同住一栋房的机会,制造机会检查他的旧伤吧?
迈克罗夫特:早就决定要保持距离,现在是为了破案而妥协,看来他还要多加小心。
毕竟,被设计地扒掉衣服检查,不谈是否暴露罗曼夫人的身份,也总是哪里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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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来了。
谁也没想到圣诞月的开头竟是爆出了一起特大连环杀人案。
「小拉尔夫被杀,乌鸦杀手意欲羞辱首相大人!」
「血色的教堂地下室惊现不明尸骨,那些不为人知的失踪人士,竟为乌鸦杀手所为!」
「残疾的乌鸦杀手,没有你想象中可怕。将其逮捕归案,指日可待。」
「不过是一个战败的懦夫,明顿与福尔摩斯谈乌鸦杀手。M&H与MH之间的对决。